等王余佑介绍完阿拉善情况,米粒接着道;“诸位,近期沙漠强盗对商行采盐工作骚扰袭击频率增大,结合汤静春一行的情报,可以判断出,沙匪是被蒙古林丹汗击溃的漠北游牧部落。
他们以为在阿拉善茫茫沙海戈壁打劫,我们无可奈可,我们同以往的汉人定居者一样忍耐。他们错了,我们的装备,作战方式,后勤补给,情报搜集手段不是这些人能够理解的,与历史上的汉民不一样。
将主和商行给予了巴彦淖尔最大的支持,此次接替米粒的新经理萧潜和海知礼等军政干部不仅带来了物资,还带来了大量武装商军。
请萧潜经理讲话。”
萧潜起身冲众人施礼道;“萧某以前匪号金刚四,山东招远人,自小家贫当过响马,逃入宣府当了营军,吃不饱饭当了逃兵,在房山做山贼。
萧某前半生过得不光彩,但是萧某也有理想,吃饱了饭,要凭着马刀征战塞外,为华夏民族开疆扩土。
刚才听了诸位分析,萧某认为,沙盗隐藏地点就在居延海,贺兰山西,祁连山山间草场。
沙盗也好,游牧民族也罢,成分复杂,在大明边墙自由流动,对大明边镇是威胁,对巴彦淖尔更是威胁,不受管辖的都是土匪。
现在是米粒经理的离职审计期,所以政务仍归米粒经理负责,本人希望,带领两个辎重连,去贺兰山西剿匪。
把他们带回巴彦淖尔,教化他们,让他们融入塞外建设的大潮,不能再几百年没有理想地游荡了!”
米粒点头道;“感谢萧经理对米粒的信任,都是同袍,米粒就发布作战命令了。”
米粒扫视会场道;“商行决定,石百三和花荣晋升商军营长,作为正负指挥,率领五个连队,外加谢宝,木狼两个侦查连队,两个辎重兵连队,共九个连队出征居延海。
会议结束,在狼山补给站集结,补充装备,此地离居延海六百里,作战目的,用刀枪将居延海没有明确管辖的部落带回巴彦淖尔。
王余佑学长带领参谋和测绘军随行,良满乡镇抚监督军纪。一路上戈壁茫茫,诸位保重!”
米粒又对萧潜道;“萧经理,将主常说战阵无眼,要狮子搏兔,杀鸡用牛刀。
您作为贺兰山剿匪指挥,率领两个辎重连,商行再给您配备黑兔,呆狼两个侦察连,良满仓,高树根,胡里改三个连队共七个连队。
会议后在磴口社集结,补充装备。作战目标,贺兰山西游牧部落,作战时间,五日。我们要用最小的损失,控制这里的人口财富。
萧潜经理,您还要主持巴彦淖尔工作,此次出战,莫要冒险。”
蓝天上,苍鹰飞旋,岩石间,岩羊忽隐忽现,贺兰山西部山体缓坡,狂风将山石风蚀得犹如万千骏马,天风浩荡,西部戈壁苍茫辽阔。
戴着遮面巾的萧潜豪情万丈,由北向南,沿四百里贺兰山一路掳掠。
“指挥大人,游牧部落在贺兰山西部俄博山集结,有两千青壮牧民。”
萧潜点头道;“距离敌人一里,全员换马,一个辎重兵车队原地防御,六个连队成战斗队形迫近敌人。
传令兵向敌人告知,商军到来之前,接受商军条件,既往不咎,商军到达之后,杀无赦!”
三百步,商军和部落联军遥遥相对,十几个部落首领聚集成一团,身后是两千多牧民青壮分成松散的左右两翼战斗队形。
部落追日长老观察着对面商军,面色凝重对各部首领道;“没想到巴彦淖尔商军装备如此精良,我们可以和对方谈谈缴纳供奉,花钱买平安吧!”
一名虬髯首领道;“追日长者,商军是什么鸟,一群中原商贾搜罗了一批蒙古马贼混子,他们在敲诈我们。
贺兰山西是我们的地盘,明国朝廷对我们羁縻为主,边镇大官不时市赏以求安靖。
我们的部落营帐,牧民都在这里,我们不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反而要我们缴纳税收,还是不是以德服人的汉人了?
汉人惯于虚张声势,我们和商军的地位要靠刀枪确定。战吧,追日大人,我的部落勇士要用弯刀教育敌人,不死不休!”
一群部落首领纷纷应和。
追日总觉得心里不安,商军跟蒙古部落征召的勇士以及明国边军大不相同,非常诡异。
游牧部落有极强的流动性,但是,初夏是精心照料马匹牛羊的关键季节,盲目转移会带来灾难,打还是不打,真是难以抉择啊!
对面商军没有给追日长老太多的犹豫时间,商军军阵腾起浓烟,随着几声惊雷般爆响,七八个黑点砸向部落军阵。
紧接着,商军阵地炮火响成一片,萧潜部每个主力连携带三门弗朗机,辎重兵连队配备三门小炮并配备重火铳排。
萧潜盯着慌乱的部族军阵道;“就几百里纵深,怎么和商军打,几百年了,还是一成不变的战术,落后就要挨打。
传令兵,吹号,向敌人压迫。每隔一段距离击发一轮火炮。”
此次作战以震慑为主,每次发射每门炮只打三发。商军主力骑步连队以整齐马队为中军,侦查连为两翼,辎重连为后卫,向部落军缓缓推进。
部落马队慌乱成一片,很多马匹被密集炮声惊得屁滚尿流,追日长老下意识伏在马背上,等抬起身,两耳嗡嗡作响,双眼发黑。
追日茫然四顾,首领团队消失了,虬髯大汉首领一边肩膀消失,身体扭曲死在马下,当家的就剩自己一个了。
嘹亮的军号声惊醒了追日,看着商军中军如墙推进,两翼身着铁甲的武士娴熟控马逼近,追日声嘶力竭道;“莫要抵抗,这是杀神,追日要控诉要谈判,总要讲理吧!”
“本官巴彦淖尔商行经理,最讲道理。”萧潜指着浑身鲜血的追日道;“好几轮几十个子铳招呼你们,你怎么没死?这不符合常理。”
“太残暴了,你为什么无故屠杀牧民?”
萧潜指指贺兰山道;“你们在大明地盘上游牧,缴税了吗?”
追日道;“我们是关西七卫残余部落,还有一些漠南,漠西游牧部落,我们只想在这里生存。”
“关西卫在嘉峪关以西,你们挡不住西域敌人,跑到贺兰山愉快地游牧了,按照军律,逃兵杀无赦!
生存?你们是哪部分的,这里的土地都是有主的,游牧了过百年了,得补交税款吧!”
“大明朝廷讲究以德服人,追日要向甘肃巡抚,宁夏巡抚,三边总制控诉你!”
“这里已经成为漠北,漠西去往祁连山大草滩,甚至青海的康庄大道了!你们是资敌的叛徒。商军来了,这里需要重建规矩,你要是不服气,本官让大炮打打你。
本地奴隶主们就剩你一个,这很麻烦,死光头人的部落才是好改造的部落。”
追日赶忙道;“我可以配合你们,我们缴纳供奉!总归要讲大明律法吧。”
“晚啦!”萧潜指着被俘获的青壮道;“凶刀出鞘,见血破财。胡里改连长,打出另一面旗帜,让追日长老明白,他冒犯了谁,糊里糊涂还讨价还价。
识相的,商军讲大明律法,不识相的,商军讲草原规矩。”
胡里改将一面苍狼大旗插在地上,萧潜对如丧考妣的追日道;“我们和察部林丹汗是合作单位,大汗压给我们的税收任务繁重,大汗的奴隶主工作作风你知道吧,阿拉善和后套地域辽阔,商行哪有时间一一谈心呢。
顺着昌逆着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