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北方沿海,不会允许出现强势海上力量,渤海之内,也不会允许出现海舟制船厂。将主的船只能在渤海航行,还是陛下背书的原因,每年五万银保护费是值得的。
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朝廷封锁北方海域,对将主发展是一种保护。毕竟,商行整合了大沽口附近船厂,可以制作舢板,可以使用遮洋船,可以培养船厂工人,积攒造船物资。
十年树木,百年育人,西人能跨洋渡海,哪个国家都有百年以上致力于海洋发展的底蕴啊!”
李银河点头道;“本官不急,欲速则不达,我们是中华民族探索海洋的排头兵,所以,本官建议农院,在大沽口地区设置分院,主要培养熟悉海洋的学子。
大沽口船厂是很好的学习和实践场所,这片区域盐碱地辽阔,也是很好的农业改造实践场所之一。”
李银河看眼眼神迷离的大胡子盖英豪道;“盖大胡子,本官说去辽东,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大海的远方还有星辰,你怎么心神不定?”
盖英豪道;“难以置信啊!要去老家了。卑职对金州的海参海产了如指掌,大螃蟹的钳子胳膊般长,关键是肉质细嫩,沾上姜汁,让人魂牵梦系!”
“不要学习袍哥劣质的文青品质,操刀子的搞得神经兮兮的,咱们去辽东要发财,要找个落脚之地,要有长远发展眼光,要做一位资本主义初级阶段的合格掠夺者。
谢宝木狼虽然很操蛋,没有出海却为商行带来大批金银物资,这种纯粹抢劫的行为效果还是肯定的,大胡子你不要被海鲜迷惑,金银矿产,千年人参美女在远方,辽东只是航海小目标,莫要忘了初心!”
盖英豪迷茫道;“将主,什么初心?”
“殖民和劫掠是技术活,要加强培训和实际操练。”李银河望着地图道;“我们在辽东的初心是将和平带到奴儿干都司,现在辽东大明控制区离奴儿干都司北端还远着呢,那里的百姓饱受后金奴役,或者生活在原始状态,太悲惨了!要解放他们,他们还在吃生鱼子,啃生肉,要把他们组织起来,进入幸福的资本主义初级阶段,所以,我们要播撒文化充实他们的精神,用商贸物资使他们富足,顺便带回一点点土特产。
那里荒凉野蛮,所以去那里的干部要纯粹,盖大胡子,我们要在辽东立足,一定明确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后金贵族集团是敌人,后金百姓是大明下辖子民,必须争取。
我给你十名培训过的老军,你要立住脚,要注意安全,我们是朋友,辽东只是我们走向远方的基地。”
现在在大海航行,充满未知,每一次远航都是赌博啊;莫笑少年江湖梦,谁人少年不江湖呢!看前面黑洞洞,待俺杀上前去……!”
米粒苦着脸道;“将主,不吉利啊,一会赶紧去海神娘娘庙烧柱香,都是大胡子的错,发什么文骚神经!”
“本官抒发的是向死而生的感慨!”李银河转向盖英豪道;“军士们的动员做得怎样?”
“将主,本次主力是辽东逃难旗军们和白洋淀水手。安家银,开拔银已经下发,要回老家了,大家心气很足啊!”
“咱们的军士们以前大多做过水军,此次要听从指挥,水上作战跟以往有很大不同,咱们编制了新的航行作战手册,我们一边航行一边完善作战条例。
实战是检验战术最好的训练。
好,诸位,大家积极沟通,做好出行准备,天津巡抚衙门的监察文官到达后,我们就出发。”
沧州以东荒凉的水洼,距离海岸两里远,隐隐约约能听见潮水的声音,此时的谢老黑既疲惫又兴奋,对一旁谢宝道;“一家子的,你让我约盐运司的人手做什么?这里是私盐产地,都是亡命徒,不仅穷还很横,不是好的劫掠对象。”
“我是军人,不是贼匪,同时我还是学生,有个剥削徒弟剩余价值的师父,谢宝来到这里,目标是海边的废港。”
谢老黑倒吸口凉气道;“那些海盗是亡命的硬茬子,南风起,他们每月都来海边交易,和盐运司有秘密协议,这里的私盐生产者,私盐商贾,灶户,都得按照盐运司的章程生产交易,否则会引来大麻烦。
不遵守规矩会引来众怒,还会招来官军,这里毕竟是京畿要地。
海盗们将抢劫所得在此地销赃,走私一些急需的物资,打他们成本和支出不划算啊,肥羊多得是,你师父昏头了?”
“蛤蟆从我师父面前经过,都得被攥把蛤蟆尿,他能昏头吗!这里方圆几百里都是咸水沼泽洼地,除了制盐,还能有什么用途呢?谢宝想不明白,所以,我师父还是很厉害的,总是能从不毛之地培育出商机,慢慢看吧。”
一名盐运司掮客被带到谢宝谢老黑面前,谢老黑赶忙问;“盐运司什么态度?我们能否在废港保留一块修船作坊?”
掮客摇头道;“老黑啊,长芦产盐区是朝廷的钱袋子,稳定压倒一切,走私区域不能有不可控的情况。
你这段时间太火爆了,已经成为官府清除的江洋大盗。你老老实实在文安造反也没有什么,你劫掠肥羊们太狠了,一天换一个地方,从文安到青州,折向大城县,向西跑到任丘,那里紧挨着高阳县,是帝师孙承宗的老家,老头正在组织民壮要追踪你们,好在你们向南跑到景州,那里是徐鸿儒造反的据点,据说你们跑向德州,要去山东,怎么跑到海边了?
盐运司偶尔走私是给下属们谋点福利待遇,不是要造反啊!老黑,你的威名在北直隶打响了,现在是绿林传奇了。盐运司的地盘绝对不允许你们进入!”
谢老黑纳闷道;“老黑一直蒙面,很低调啊,不应该啊!”
谢宝递给谢老黑一个木牌道;“黑叔,锦衣夜行不是我们的风格,每次撤退后我会留下一枚牌子,恭喜黑叔,您已经成功晋级衙门通缉前三甲,成为江湖巨匪,绿林传奇!”
谢老黑端详着木牌,一面是谢老黑的写意画像,一面刻着谢老黑三个字,嚣张得令人绝望。
谢老黑呲着牙道;“一家子的,为什么用老黑的名号呢?你们坑人有下限吗?”
谢宝笑道;“您造反结果就是凌迟三百刀,现在高调点,顶多增加两百刀,赚了名声了!小子还是学生,没到出名的年纪,真羡慕您!”
谢老黑对掮客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险恶,老黑能说什么!老黑得跑路,盐运司怎么说?”
“此次走私的海盗不守规矩,他们带来违禁船只苍山船,人员也大大超过限制,上岸的人员占据了废港一处废弃墩台,一只沙船在岸边滩涂维修,苍山船在海面警戒,迟迟不走,要搞事情啊。
老黑,你帮盐运司解决了港口海盗,抢劫南川楼的事咱们两清!我为你提供海盗的详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