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让我做李银河小妾吗?无所谓,只要你们能安排好教众,我不在乎。我毕竟做了一些错事,天道好循环,给你们家做牛做马,也算赎罪吧!”
谢宁摆手道;“不要误会,老太太的意思是,你作为谢宁辽东失散的侄女,以后改名谢青,进了易水湖家里,要去农院进学,你在农院学习几年,农院有教授实务的大儒,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祸害百姓,家里不管。
家里人有固定的零花钱,你不可以在农院敲诈学生,农院有挣钱的项目,要靠本事致富。
这是你的新户贴,你以后是本官的侄女,银河算你的弟弟。”
一丈青摩挲着户贴道;“官府不追究吗?我只会背些经书,能去学院进学吗?”
谢宁撇嘴道;“京军在勋贵的带领下,战略撤退到通州,在那里管理市场,贩卖人口,弄得官府头疼不已。文安打仗死了数百人,一丈青死了,匪首谢老黑带着亡命徒们逃亡海外,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的教众被罚苦役,御史没有意见。
在易州,银河的江湖名声极佳,谁敢找事。谢宁是辽东粗糙汉子,谁欺负你,不死不休。
以后易水湖商行将开发白洋淀和东淀,你的教众和帮派子弟们将是商行下辖的农户,易水湖下辖乡社,农户只要勤劳,吃饱饭不难。银河注重教育和医疗,农院和易水湖医馆将帮助文安东淀设立学校和医馆,商行将发行建设基金,东淀第一期募集五十万银,因地制宜改善东淀环境,提高农户的生活水平。
你进学之前,要把掌握的青州情况和商行管事交割,谢青,你可愿意?”
一丈青在谢宁面前盈盈跪下道;“谢青前十九年颠沛流离,已经孤身一人,万幸找到叔父,愿意在叔父护佑下,去农院进学。”
谢宁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谢青道;“可怜的孩子,这是一点心意,里面有些珠宝,算是见面礼。
到了易州,除了尊老爱幼,家里规矩不多,但是莫要提什么小妾啊这些无聊话题,小心你文娘婶子和秦令仪医生不高兴。”
谢青起身笑道;“叔父难道不是一家之主?怎么会在意女子态度!家里女子们不讲三从四德吗?”
“叔父自然是一家之主,但是我和银河都不在意什么狗屁的封建三从四德规矩,家里女子要自尊自立自强,那个,要有独立人格。”
谢宁说着说着苦着脸道;“谢青啊,你婶子和秦医生身手好,武术造诣高,叔父和银河打不过她们啊。
家里老太太受过委屈,所以偏袒她们,你要是被她们揍了,莫要找叔父评理。唉,叔父以前穷困潦倒,文娘嫁给叔父,又怀着孩子,被自己婆娘欺负,谢宁认啦!”
日出前天空一片淡蓝色,随着一道红霞出现,太阳从海平面露出红脸,万道霞光映射在海滩上。三条船在霞光中靠近海岸,童知雅,王之宽,王正行,王喆站在苍山船上,海滩上的盐田一望无际。
王之宽指着海滩道;“两淮盐商找李大人的麻烦,李银河大人小肚鸡肠,虽然抽不开身,但是一定要报复,此次我们来破坏徽商中的江氏盐田,贼不走空,我们要攻击其在江边的仓库,搜刮物资。
童指挥,您下达命令吧。”
童知雅拿出一份地图道;“这是山西盐商提供的盐田仓库图纸,盐田在范公堤外,我们要带走部分食盐,仓库在范公堤内,我们要带走其中的物资。
王正行师弟,资料无误吧?”
王正行道;“童学长,最熟悉盐商的就是同行,学生找到两淮山西盐商老乡,山西陕西盐商和徽商矛盾重重,最早的两淮盐商是陕西商贾,纲盐法施行后,徽商后来居上。徽商普遍受过教育,谈吐不俗,风度儒雅,且手腕灵活、善于交际,尤其懂得花大力气结识官员,攀附权贵,盐业是官商色彩浓重的行业,徽商善于诉讼,所以徽商在盐业做大,迫使陕西山西盐商结团自保。
陕西山西商贾生性质朴,比较节俭,徽商就曾讽刺他们说:高底馕鞋踩烂泥,平头袍子脚跟齐。冲人一身葱椒气,不待闻声是老西。可见双方经商理念是不同的。
最近双方因为考籍发生了大矛盾,在盐商云集的淮安、扬州二府,山陕商人因是外省入户定居而获朝廷特批拥有“商籍”,其子弟可入读淮扬二府的学校,每年还有七个不用回原籍参加科举考试的名额。而徽商的家乡徽州与淮扬同属南直隶,按规定,其子弟不得在当地上学。
徽商也要争取商籍,和山陕商贾不断诉讼,我们能够打击纲盐中的大徽商,和山陕商贾利益一致,所以信息无误。”
童知雅点头道;“很好,我们此次作战分两队,灰胡子率领一队,王喆船长率领一队。范公堤外每隔两里左右有报警的烟火墩,徐州兵备道和淮扬海防道距离此地数百里,南直隶富裕,卫所战力孱弱,我们的时间很富裕,主要作战对象是盐场和仓库的盐商家丁们。
战场之上不可疏忽,每支队伍有一个班商军随行,商军负责督战和清查物资,希望各队严守战场纪律,须知军法严苛。
两艘沙船坐滩,船上打出石井会社旗号,大家要熟知攻击理由。行动吧!”
苍山船在海面警戒,两艘沙船冲上沙滩,小溪稻田带领日本浪人们率先跳下船,给船只搭上木板,彼得身穿笔挺军装,睥睨海滩,灰胡子将彼得推个踉跄道;“彼得,摆什么造型,时间紧张,快下船。”
彼得正正军帽道;“灰胡子阁下,商军训练操典强调要规范化,言行举止都要一致,抢劫是个技术活,彼得深以为然。
大英军队训练海盗是按照军队操典的,我们从着装,队列,兵种配合都要正规化,以后我们要面临诸多挑战,现在要像贵族一样注意纪律和队列。”
灰胡子烦躁地摆手道;“吃饭用手,喝汤舔盘子,别跟老子谈什么贵族,你们就是装逼的海盗。赶紧着,在盐场击溃家丁们,要搜刮麻袋抢盐。”
彼得一板一眼发布命令,指挥浪人,海盗们排成队列,向目标盐场行进。王喆率领手下向范公堤行进。
早晨劳作的灶户们吃惊地看着打着石井旗帜的海盗们穿过盐田,海盗们训练有素,没有杀伤沿途百姓,直奔江老爷家的盐田而去。
很快,堤外烟火墩依次升起黑烟,烟火墩有人敲锣示警,没有人阻止海盗行进。
灰胡子队伍到达指定盐场,随行的青壮放下扁担。
彼得看着一望无际的盐田道;“灰胡子阁下,我们要装满一艘沙船,人手不足啊,必须裹挟百姓。
抢劫任务不能打折扣。”
灰胡子指着远方道;“看守盐场的家丁来啦,先击溃他们。”
五六十家丁簇拥着一名骑马的首领靠近灰胡子队伍,彼得压压手,对方只有两名弓手,携带的是冷兵器,放对方靠近。
五十步内,家丁们停下脚步,骑马首领倒提春秋大刀,一带马匹靠近前排小溪道;“哪来的乡巴佬,敢偷江老爷的盐,速速跪地投降,否则扒了你们的皮。”
“牙击!”小溪抽出倭刀,撩开偷袭的箭枝,蹦跳着窜向家丁首领。一个照面,倭刀砍断刀柄,将家丁首领劈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