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弘察郑重其事的去换了身衣服,重新走了遍流程,才接了旨。
曹武德也陪他演着,又宣读了一遍圣旨。
安弘察仔仔细细得把圣旨卷了起来,又吩咐麻瓜去库房拿些赏银。一时间齐云殿上下其乐融融。
曹武德特地跑了一趟来宣旨,自然也是不能怠慢的,安弘察还指望问问他具体情况呢。
他方才换衣服的时候顺便取了枚玉佩,此时便递给了他:“劳烦曹总管跑一趟了。”
这赏礼自然是要收的,曹武德眉开眼笑的接了玉佩:“老奴谢太子殿下赏赐!”
安弘察这一头雾水的,他拉着曹武德坐下,翠文给斟了茶:“父皇怎么突然封太子?”
这青黄不接的点,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安弘察顿时警觉。
曹武德摇了摇头:“今日陛下一回宣德殿,左相便来进谏。言语间责备陛下维护殿下,恐伤了殿下生长。”
?这天下还有这种人?父慈子孝也碍他眼了?
安弘察大为不解:“他什么意思?难不成要父子自相鱼肉,好展现帝王家的无情?”
倒也不是这么极端。曹武德哽了一下:“左相的意思,怕是担心陛下舍不得放手,管得太多。毕竟殿下也到了该理政的年纪了。”
“所以父皇干脆就册封我为太子,好理直气壮的入朝?”
曹武德点了点头:“正是。陛下也当是担心殿下入朝易遭人记恨。”
“父皇好心自然是好心,爱护也当真是爱护。”这一点毋庸置疑,“顺水推舟恐怕也是真吧。”
上次父子俩闲聊,他就不想干了!要不是安弘察年纪还小,他恐怕真的会跑!
而且齐云殿离皇帝的宣德殿本就不算远,东宫那就更近了,那岂不是皇帝老爹以后天天都可以使唤自己干活?
这父子俩相互间可真是摸得透透的,曹武德无奈。
安弘察看他这副不表态、也不否定的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瘪了瘪嘴:“我要是想去找父皇,他恐怕不让吧?”
“已是午后了,殿下最好还是不要外出受风。”曹武德果然没有同意,“陛下晚些时候应当会会过来。”
“好吧——”
安弘察还想说点什么,门外却传来一阵嘈杂,伴着宫女们的请安声。
是皇帝来了。
曹武德也没想到皇帝这么坐不住,前脚自己来了还没半个时辰,后脚就跟过来了。
安弘察连忙起身接他:“父皇!”
马上快到夏天了,这午后的阳光也是毒辣的很,皇帝也没坐御驾,自己一个人滴溜溜的过来,晒得额角冒汗。
安弘察连忙给他倒了杯茶水,皇帝接过一饮而尽,寻了个椅子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在齐云殿住了两日,皇帝早已轻车熟路。
这一看就是热惨了,安弘察递了块帕子给他:“伺候父皇的人呢?”
皇帝总不能说自己急着知道安弘察的反应,前脚曹武德刚走,他后脚就溜了出来。怕曹武德手脚太慢,他还特地在外面转了好几圈,这才被晒狠了吧。
他转移话题:“圣旨接到了吧?看得懂吗?”
倒也没有不学无术到这种地步,我这在亲爹心里到底是什么个形象哦。“自然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