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帝擦了把汗,“那你说说,圣旨里那两句‘载稽典礼,俯顺舆情’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搁这等我呢!“不知道,父皇要丢人了。新册封的太子是个文盲。”安弘察没好气的说。
这父子俩又开始了,齐云殿里伺候的众人都在憋笑。
皇帝住在齐云殿这几日,也就第一日的上午还能见到父子情深。等太子殿下病情好转了,就一直能听见两人拌嘴。
那架势,太子殿下躺在床上喝着药,都想把药分皇帝陛下两口。
皇帝那可是有备而来,他慢悠悠得说了句话,却正中安弘察的死穴。
“朕不管。倒是某人,封了太子,那就得上朝了。”
“啊?”还有这种说法呢。
安弘察不禁转头看了眼曹武德,得到他肯定的点头。
“你看他做什么?朕椅子都给你准备好了。”皇帝这下手快得很,丝毫不给安弘察一丝一毫反悔的可能。
他倒是想得开:“反正等你上了朝,也是要丢朕的脸面,朕也就想开了。”
以安弘察的性子,上了朝必定会和大臣们吵起来。皇帝已经盘算好了,只要安弘察没挨打或者没动手打人,什么嘴皮子的话,他全都装聋作哑,假装听不见。
安弘察已是绝望了。
他一想到自己从此要过上工作、学习两把抓的日子,心里顿时猫猫头流泪。皇帝说了什么,他都没注意。“呜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呜呜呜。”
他本来还是假哭,嚎了几句却开始真情实感了起来,竟是哭出了眼泪。
这阵仗把皇帝吓了一大跳。
他连忙放下茶盏,起身把安弘察抱在怀里后哄着:“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哭起来了,皇帝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不会是被自己逗过头了吧,皇帝有些良心不安,他求助似的看了眼曹武德。
曹武德接到皇帝的求助,心里也是叫苦不迭,您这逗小孩没个章法,把人逗哭了,我能怎么办?
却也只能开口解围:“殿下可能是觉得压力太大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能有什么负担?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样了。
安弘察抽噎着说:“父皇是不是想把朝政交给儿臣,自己出去游山玩水?”
皇帝被戳中了心思,可嘴上确是半句也不认:“哪有!你才几岁,父皇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安弘察立马反应过来,他从皇帝怀里抬起了头:“那不还是想!就是看儿臣年纪还小!”脸上泪痕都还没干呢。
皇帝连忙哄道:“不交不交,父皇自己处理,弘察搭把手就好。”
“当真?”
“朕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这倒是。“那父皇与儿臣拉勾,曹总管为证。”
“好好好,拉勾拉勾拉勾。”他腾出一只手,伸出小拇指与安弘察拉勾为证。
曹武德也连忙上前一步:“奴才给陛下、殿下作证。”
安弘察这才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