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呢。”皇帝皱眉,“什么死不死的。”
皇帝很是忌讳这一点。他一把把安弘察拎过来横在腿上,“啪”得一下,一巴掌打在了屁股上。
“小崽子不识好人心!朕要不给你制造个机会,你不得一直搞那些小打小闹的?”
这一巴掌看似下手不轻,实际上也不轻,不然那声音也不会如此响亮。
安弘察被这一巴掌惊住了,方才还是假哭,如今却是真的泪眼花花。
皇帝一巴掌打完,脾气倒是消了不少。还在等着安弘察顶嘴,却一直没见动静,心中还纳闷。掰过来一看,发现安弘察眼睛通红地在哭。
他本以为以安弘察的脾气定会犟上三分,才想着先下手为强,来个一巴掌警告一番。谁能想到说哭就哭了,他顿时有些慌了神。
“怎么哭了?父皇下手重了吗?是父皇对不起弘察。”这歉道得那叫一个从善如流。
谁家十四岁的小儿郎还在被他亲爹按在腿上打屁股!这是下手的问题吗?这是尊严!
安弘察越想越恼火,眼泪那叫一个止不住。
他莫不吱声,皇帝却是坐不住了。
他低下身子轻声哄着:“父皇不是怕你坐不稳太子之位么。就安排了人故意引陈平姚上钩。弘察既想对科举动手,那必定要收服此人的。”
安弘察依旧没有搭理他。
老父亲脸上挂不住,试图寻找场外援助。他撩开帘子想吩咐曹武德,却想起没带他过来。
该死,曹武德也不在。他心中恼火,开始懊悔,那一巴掌是真不该打。
眼见着快要到齐云殿,这要是还哭,那可就收不了场了。
关键时候,安弘察动了。
他一把扯下他爹手里的门帘,重新放了下来。
抬眼泪汪汪得看着他爹:“那父皇也不能打人!儿臣都多大的人了。”
“是是是,好好好,父皇的错!”皇帝见有台阶下,立马借坡下驴。
他从怀里摸出块手帕,递给安弘察:“快擦擦,脸都哭红了。”
还好意思说!安弘察一把接过帕子,恶狠狠得瞪了他一眼。
只要不再哭了,皇帝是不在乎被他瞪了一眼两眼的。他看着安弘察收拾好自己,转头发问:“打架的是父皇安排的?怎么不告诉儿臣?吓了儿臣一跳。”
这是想锻炼锻炼你处事的能力,不过这话可不能讲。
皇帝摸了摸鼻子:“父皇不是怕弘察演不出来惊慌失措的样子么。”
不等安弘察发问,他便继续解释道:“赵捷是一早约的弘察,陈平姚是下午挨的打。他就是再有怀疑,也疑不到弘察身上。反而弘察因他受惊,却不计前嫌搭救,还将马车让给了他。他们这帮读书人最讲仁义二字,这于面于私,都是他陈平姚欠了弘察一个大大的人情。”
至于街使为何迟到,那就是巡捕营渎职喽。
皇帝都记着呢,上次巡捕营无辜也好、使坏也怕,终究是坏了安弘察的计划,记仇得很。
父皇这确实是处处为自己着想。安弘察缓了这一阵子,情绪也松了不少。
这一日的事情也不少,再加上方才哭得有些狠了,他觉着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