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天色已晚,岳父可要随朕去看看弘察?”
“好。”赵捷也站了起来,两人一边聊着今日的各项细节,一边往安弘察的房间走去。
安弘察已经醒了,他还记得父皇说晚间回来看他,正在床上疯狂翻滚。
皇帝一进门,就看见他如同蚕蛹般蠕动,立马转头与赵捷说话:“看来朕是多虑了。”
一睡醒就有心思在这玩耍,像是留下什么心里阴影的?
安弘察听见他爹的声音,想从床上爬起来,可方才滚得太过得意忘形,安弘察被缠得结结实实,偏生腿上、胳膊上都没什么力气。
他连忙呼救:“父皇,救救儿臣,救救儿臣!”
皇帝走到床边,三下两下扯开毯子,把安弘察放了出来:“你这是彩衣娱亲呢?”
安弘察把毯子扒拉开,坐了起来,理了理被滚乱的头发:“儿臣腿好疼,滚两圈才好受些。”
一停下来那阵肌肉酸痛的感觉就又来了,安弘察一边揉着腿,还不忘招呼他外祖:“外祖进来啊!”
说完往里间挪了挪,给他外祖腾了些地方出来。
你倒是实诚,皇帝笑着看他耍宝,觉得一整日的疲惫都消失殆尽了。
赵捷见他这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也放心了:“弘察这是累着了,回头拿热水泡泡,再按摩一会儿,过了今晚就好了。”
那确实累得不轻!这会缓了过来,又知晓一行人皆无大碍,安弘察也有心思叽叽喳喳地讲起了今日的惊心动魄。
皇帝与赵捷两人耐心地听着,时不时还补充了几句,听到安弘察说自制了火药时,还夸赞了起来。
“弘察干得好!危急关头当断则断,取舍得当!”赵捷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难怪看见朕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把人扣下来。”
“是呀!”安弘察掰着手指头数着,“儿臣也不知道有没有内鬼。火药的方子又实在是简单,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偷学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起当时的场面,他不禁唏嘘:“也是多亏了张俊带着人一直守住了防线,还有萧佩和表兄,不然恐怕连往火药上想的机会都没有。”
真是救了大命,安弘察这一声“表兄”叫得心甘情愿。
“山上风景还挺好的,也凉快,儿臣本打算带父皇再去一趟呢,这下是不成了。也幸亏今早父皇没去。”安弘察有些低落。
“行了。”皇帝揉了揉他的头,“知道你想着朕了。且放一放,朕这有一事要你来决断。”
“我?”安弘察竖起了耳朵,“能有什么事要儿臣做决定?挣钱?”
“是你那帮小郎君们。”皇帝解释,“朕也不能把他们关太久,可他们知晓了火药一事,弘察有什么法子没有?”
“父皇是想圈住他们?这简单!”安弘察拍了下床,“先把人都留在京城,等他们休养好了,就把人都送到儿臣的大学去,完了文武兼修,学成后入官,这叫定向培养!”
既能长知识,又有了前程,安弘察不信,会有大臣能忍得住这种好事。若是生了二心,那就是自毁前程、自讨苦吃。
“你倒是打的好主意。大学还没好呢,学生就定下来了。”
“怎么?”安弘察笑着推了推他,“儿臣这主意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