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确实忍不住,不过他也没在山西。
方片禹的信往山西送,出了京城便转了个弯,往天津去了。
是以二皇子比方片禹预想中的,要更早接到信。
前几日刺杀安弘察失败,他便提防着皇帝发怒,果断从山西抽身,跑到了天津卫。
打着若是朝廷当真要使出手段,起码还能走海路离开。
他本以为方片禹来信是质问,可拆信一看,竟是说已拿下皇宫,扣下崔皓,守住京城。
要他急急出兵,两方里外夹击,打皇帝一个措手不及。
“方相果然有本事!”二皇子见了信,心中大喜,随即就准备点兵进京。
他一想到自己大业即成,顿时觉得热血沸腾:“没想到方相能如此体谅,若是事成,定要给方相备上一份大礼!”
这信来得贸然,也不是没人提醒他:“殿下,这方片禹为何会突然围困皇宫?他既无兵权又被困京中,哪来的本事?调兵不是小事,殿下务必得小心谨慎。”
二皇子大手一挥:“本宫是那等无脑之人?也是上次刺杀的后续,方相言其得内应报皇帝要派人杀他,无奈之下只好与崔皓做了笔交易,换他封了城门。”
听起来倒也顺理成章,那参谋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方片禹是如何和崔皓达成一致的?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崔皓他敢?”
“而且调兵,殿下务必深思熟虑,私兵可是殿下最后的倚仗。若是出了差错,那就是无力回天了。”
二皇子却已是不耐烦了:“别东扯西就的了,叫你去调兵就是。本宫心里有数,必定拿下皇帝的人头。”
那人无奈,只好领命而去。
两人丝毫没有察觉,此处的动静被淮南侯的人顺藤摸瓜,摸得一清二楚。
他见此处的私兵有了拔营的动向,连忙快马加鞭传信到了行宫里。
行宫里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这鱼上钩。见得了准信,一时间俱是喜气洋洋。
安弘察笑得乐开了花:“这是万事俱备,就等人来了。京城里的骚乱已是慢慢起了势,再过几日反贼一到,正好凑一起!”
赵捷也掩盖不住脸上的喜色:“正好前几日与太子殿下商议了个火药的投石车,准备拿这帮反叛军试试水。要是好用,让塞北的野狼们也尝尝!”
皇帝也笑着点头:“若是此番把这帮反贼一网打尽,城中百姓受这一趟苦,也不算白熬。”
他又想起永泰郡主的手信:“崔皓倒是滑头一个,把自己关进牢里,撇得干干净净。”
“这说明崔相是一个成熟的官场人士,三不沾。”安弘察也调侃道。
“何谓三不沾?”众人不解。
“不粘锅、不粘筷,不粘牙喽。看来崔相牙口挺好,父皇可以考虑考虑能者多劳了。”
众人又是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皇宫里俨然已是方片禹的天下,他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奉天殿,在龙椅上坐了下来。
想感受一下君临天下的快乐。
可许是心虚,这龙椅越坐他越觉得心慌。才过了一会儿,就忍不住起身。
他在殿内踱了会儿步,想抬脚走人,可又有几分不舍。
这可是大安的朝堂,是权利的中央。
他又折回了去,四处打量着殿内的装饰。
自从被皇帝圈禁在府,算下来已有几个月没上朝,整个大殿有些变了样,熟悉中又透露出几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