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弘察说什么了?”赵捷也走了过来,很感兴趣地问道。
在场的人方才都看见两人坐在台阶上私聊,心中都很好奇,见大将军问了,纷纷围过来八卦。
安弘察翻白眼:“讲他对我的羡慕嫉妒恨,讲他的难处。在和我卖惨了。”
顾勉轻笑:“他倒是精准,抓住了殿下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顾勉在心里摇头,这位南诏王若是打得这个主意,算盘珠子怕是要落空了。
自家这位殿下,对待权贵们向来无情得很,吃软不吃硬这种脾气,素来只适用于平民百姓。
他对着守皇宫门的小太监的脸色都比对世家大族们的脸色好,全皇宫公认最喜欢的主子。
而不巧这位南诏王,自然是权贵中的权贵。这一下恐怕是弄巧成拙了。
“是吧!”安弘察认可,“真当我是傻子了。”
等第二日南诏王来寻安弘察,看见的是他正在骑马。
这位小太子的马术当真是......南诏王违心地也夸不出一个好字,只好换个角度:“殿下今日这身倒显得身姿挺拔。”
安弘察一看见他,就想起昨日这人装醉糊弄人,便勒马下来,意有所指:“大王今日觉得如何?听闻人宿醉后常会头痛,本宫随行的正巧有宫中太医,正好可以为大王诊治一番。”
南诏王往前走了一步,抬脚站到安弘察对面,立定:“小王倒是没有头疼,许是大安的酒好,倒是托殿下的福了。”
油嘴滑舌。
安弘察心中有芥蒂,自然是怎么看这位南诏王都不顺眼。
他一边接过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边领着人往马场边上走:“南方也能有这么大的马场,真是不多见。”
南诏王看着他随意懒散的模样,又回头看了眼安弘察方才骑得那匹小马,心想着今天这趟是来对了,便也笑着接话:“是少见的很。南方多山地,马匹也多瘦小,殿下的铁骑定当能横扫千军。”
真是两句话都掩盖不住你的野心,当我是士力架呢横扫千军。
安弘察推辞:“再好的东西也得是人用的。本宫手下的两位将领都是西北出身,若是真谈起对战,经验自然还是不如南诏将帅的。”
“再说了。”他先麻瓜一步推开栅栏门,扶着让南诏王出来,“南诏边境沿线广阔,若是只想拦住身毒,怕是难于上青天。”
“难于上青天?”南诏王喃喃自语,他哪敢让安弘察扶着,连忙快走两步,伸手抵住门,“殿下好文采。”
“这是李太白的诗,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南诏王夸赞道:“这诗写得好,殿下记得也牢。这句虽说是写的蜀道,但放在南诏也是通用的,打也不好打,赶也赶不走,战线拉扯毫无进展,小王这些日子也为此头疼得很。不知殿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可解南诏之围?”
他语气诚恳而又热切:“小王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本宫要大王效什么犬马之劳?”安弘察好笑,“南诏的命运掌握在南诏自己手中。”
南诏王叹气:“南诏小国,何来的主掌命运一说?此番能得殿下垂青,已是天降的运气了。只是殿下终究一日还是得回京城,恐怕届时就会把南诏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