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实不下去的合约,只是废纸一张。
与南诏的合约是签了,可若是不能让南诏上下,尤其是这位南诏王折服,那与未签又有何异?
还是得请他尝尝大安的铁拳,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与南诏王的见面算得上是不欢而散,这位老哥气鼓鼓地从安弘察这走了,连午膳都未用,就领着一帮随从回了南诏。
“欠揍。”安弘察一边给他爹汇报这些日子的进展,一边让人拿来舆图。
南诏王野心不小这事早就在安弘察的预料中,不然他也不会让蒲英文走一趟云南。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位大佬会显得如此沉不住气,似乎在与安弘察争夺主动权?
是的,主动权。
南诏王显然想引着安弘察按他的节奏办事,没想到安弘察一点招都不接。
安弘察将信写完了,连同签好的文书封在一个匣子里,让人送到京城。
京城里延续着前几日的慌乱,朝堂上喜气洋洋,皇族里风声鹤唳。
皇帝想要翻旧账,那是谁都挡不住,大牢里这些日子关的都是皇族,还有牵扯到的世家们。
刑部尚书忙得几日不着家,搞得他夫人以为他在外寻花问柳,闹出好一顿笑话。
最先被清查的皇族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的同辈们。
当年夺嫡之时虽说惨烈,可也不是所有皇子都有争位的心思,这些皇子大多在夺嫡之前就自请外放,或是高高挂起充耳不闻。
皇帝自然也给这些人面子的,封王自然是妄想,可每年的赏赐是少不了的。
也正因如此,此次查到这些已是叔伯年纪的贪赃枉法、侵害百姓,着实是惹得皇帝发了很大的火。
除名、除名,通通除名!“除名”二字可能是皇帝最近写得最多的两字。
今日皇帝又批了宋文的几个折子,心情非常不美丽。
曹武德进来的时候却是动静不小,还带着笑脸,丝毫不顾及皇帝陛下糟糕的情绪。
皇帝正要发火,被曹武德放在案上的匣子给挡住脱口而出的话。
他略一想,就高兴了起来:“弘察的信?”
“是呢!”曹武德也兴高采烈,“终于是送到了。老奴去宫门口守了一上午,总算不是白等。”
“好!”皇帝大喜,“等弘察回来让他赏你。”
“老奴这是借了殿下的福了。”曹武德笑着凑趣。
“那是借福。”皇帝眉梢眼底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他撕开匣子的封条,见最上面压着一块石头,还带着些刺鼻的味道。
“这是什么?”皇帝拿起石头掂量了一下,“还颇有些重量。”
他把石头放在一边,去拿压在匣子地下的信,才一打开,就看见小崽子在信的开头写了“西南无所有 聊赠硫铁石。”一句。
他摇头:“连韵脚都没压上。”嘴角的笑却是没看出来半点责备。
可等他接着往下看,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消了下去,反倒是眉毛高高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