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勉从不远处走近,看见的就是赵不语这副癫狂模样。
“赵小将军这是......”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赵不语手中的文书上,又转到他赤裸的上半身和随风飞扬的头发,“是刚从殿下那出来?”
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大了几分。
可惜呆头呆脑的赵不语完全没有听出来顾勉言语间的惊讶与略微的不满,还在傻乐:“是呀!殿下说矿场明日起交给顾大人统管,让我找顾大人报到。”
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文书。
顾勉深吸了一口气,不去看这位年轻小将健美有力的上身:“所以小将军就是这副模样去见殿下的?”
听着都有些咬牙切齿。
“是呀!”赵不语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殿下召见的急,我又是刚从矿里出来,只好匆忙冲个凉。”
他深深地看了赵不语一眼:“小将军还是多读点书吧。”随即一拱手,就走了。
只留赵不语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拆出专人来分管矿场,安弘察明显感觉到自己每天的工作量减轻了许多。
“还是得拉壮丁啊。”他一边翻阅着奏本,一边感慨道。
指派人干活的滋味真好,难怪父皇有事没事都想拉我做壮丁,这感受简直了。
安弘察每日需要批阅的奏本不算多,大多都是军中事务呈上来给他过个目,这一日倒是有个不同。
安弘察翻开奏本一看,落款的签章居然是李铁。
这可真是位大稀客,安弘察顿时来了兴致,把奏本摊开,仔仔细细的读了起来。
这越读,他的眉毛扬得越高,脸上也逐渐露出了笑容。
李铁不愧是官场沉浮多年的笔杆子,语言精炼、用词言简意赅,寥寥几笔就勾画出了两方学子对峙的场面。
等到安弘察读到李铁按规惩处时,还看见李铁在里面偷偷藏了个小心机,问安弘察为什么南诏学子一听了他的名字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
嗯——可能是他们胆子小吧。
他再往下读,便看见李铁让人随奏本送来的罚单。
“罚单呢?”他按下手里的奏本,连忙四处翻找起来。
原来是用了单独的信封装了起来。
安弘察抽出来一张张过目,不错不错,签得龙飞凤舞、千姿百态,各有各的丑,一看就是真签。
他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唤道:“麻瓜!”
“快把罚单给南诏王送去,记得让学子们的家长都得附个回单来。”
南诏王接到罚单的时候,正在被各族首领们吵得昏天暗地、不胜其烦。
吵什么呢?吵到底要不要偷袭大安。
首领们嘴上叫得欢,大义凛然的模样仿佛与大安与血海深仇,鼓动着南诏王动兵。
仿佛南诏王若是不趁机动手,就无脸为王,合该就此让位。
可南诏王又不是吃素的,他满口答应,当场就强逼各族出兵出力,组成联军一同进攻。
首领们哪里愿意?南诏人口本就算不得多,分摊到各族又是少了不少,且先前与身毒作战早就征过一轮,再来第二轮?
当真是雁过拔毛了。
一开始还是推辞、诉苦,不知怎么的事态就升级到争吵、対呛上来,乌烟瘴气。
羌族头人始终一言不发,可也没人敢去触他的霉头,纷纷把矛头对准南诏王,要他作个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