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咬紧了口风,坚决不承认这事和自己有关。
安弘察总不能真把他父皇拎过来揍一顿,揍出实话来,只好将信将疑地放了过去。
太子回京场面自然是不会小的,安弘察在靠近京郊的时候就被他父皇从马车里撵了出来,和在京城门外领着一帮大臣来接他的李铁大眼瞪小眼。
明眼人已经看见皇帝的马车在车队的后方跟着,李铁假装没有看见,直截了当地睁眼说瞎话:“殿下大胜而归,实乃我大安之幸,百姓有福也!陛下早已在宫中设下庆功宴,款待殿下及各位远征南诏的将领们,还望殿下莫要推辞。”
安弘察连忙把人扶起,许久不见,看着李铁这张脸都觉得亲切:“父皇盛情,我等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将领们在前线冲锋陷阵,左相并各位大臣们在后方稳定大局,两方相合,都不容易得很。”
孩子真是长大了,这安抚人心的话说得一套一套的,李铁被他两句话说得山羊胡子都翘起来,整张脸笑开了花:“两方相合好,相合好啊。”
原本心中惴惴的大臣们也喜笑颜开,这位太子殿下在南诏大杀四方,回京城两句话便突出了一个“稳”字,看来并未打算大刀阔斧。
一时间气氛那叫一个喜气洋洋。
皇帝坐在马车里晃着脚,听麻瓜来给他汇报前方动态,闻言抬起头来:“哦?弘察真的这么说?”
“是殿下的原话。”
“小滑头。”皇帝嗤笑,“朕才不信呢。”
皇帝信不信是后话了,安弘察率先崩盘。
车队进城没多久,安弘察就慌慌张张地掀开帘子,一下窜了进来,打得正在闭目养神的皇帝一个措手不及。
他一把扶住惊慌失措的安弘察:“怎么了?”
还没等安弘察说什么,他就已经看见了安弘察满怀的香包,顿时明白了什么情况。
“哈哈哈哈。”不禁发出了嘲笑声。
安弘察还在惊恐未定:“谁懂啊?我感觉自己快要被埋起来了。”
车队刚拐过一个弯,安弘察只露了个照面,就被来自斜上方的香包劈头盖脸地砸了一顿。
吓得他连忙勒马急停,身边的侍卫们也赶紧上来将他围住往后送。
慌乱之间安弘察还听见有此起彼伏的挽留声,还有小娘子在楼上唤他,吓得他跑得更快了。
“可真受欢迎啊,太子殿下。”皇帝还在一脸调笑。
安弘察的回答则是直接把他爹挤开:“给我让让!”
接着去捡落在马车上的香包:“都装了什么东西?砸得我脑袋生疼。”
拆开一看,好家伙,有装花草干的、有装玉佩的。安弘察还看见装了干枣的。
这是把自己的零食包也给扔了吗?
他把香包一股脑子都放到了案上,轻手轻脚地把帘子掀开一个小角落,是一点面都不敢露:“外头有人吗?”
“有的殿下,老奴在呢。”回话的是曹武德。
“是曹总管呀,好久不见。”安弘察之前还没见他,方才慌乱间也没注意,“找人去把扔出来的香包都拾起来,莫要被登徒给捡了去。”
“这么体贴。出去一趟,长进不小。”曹武德还没说什么,皇帝就接了话茬,他捂着胸口,假装虚弱,“可惜朕是半点福分也没享到,刚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撞得朕胸口生疼,这一句问候都没有。”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