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演上了。
安弘察也往马车上一靠:“儿臣不知怎么的,心口也不舒服得很。一想到今天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明天就要去蹲大牢,这心里啊,是堵得慌,非常需要王太医过来把把脉。”
这父子俩可真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怎么就是蹲大牢了?”皇帝斜着瞥他,反问。
安弘察的回答是摊了摊手:“难不成错的不是我,是那群小娘子不成?人家和我无冤无仇,为什么偏偏盯上我?”
好一番受害者有罪论——皇帝正要反驳,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安弘察见他爹不接茬,顿时有些失望:“看来明日是真要去蹲大牢了。父皇到时候记得要去给儿臣送饭,不然儿臣怕是得饿肚子。”
“贫嘴!”皇帝没好气地拿脚踢了他一下,“起码也得是软禁东宫。”
“啊对对对。”安弘察从善如流,“儿臣回京的第一天是庆功宴,第二天就被软禁了,大礼!”
这场拌嘴谁胜谁负不知道,只是第二天的府衙状前,应状的不只是安弘察,皇帝陛下也在。
他老人家在曹武德搬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扫了如同惊弓之鸟的京兆尹一眼:“开始吧。”
安弘察立在那,另一边是一群小娘子。
真是一群小娘子,安弘察一个也忍不得,看起来都不过十几岁的年纪。
京兆尹心中叫苦不迭,惊堂木也不敢拍,座椅也不敢坐。
笑话,太子殿下在台下站着,他高坐在上方,比皇帝陛下坐得还高,他不要命啦?
门口被守军层层叠叠得围着,可依然挡不住外面凑热闹的京城百姓们。
谁知道啊!太子殿下昨天刚打了胜仗回来,第二天就被人告到了府衙上,这种热闹谁错过谁后悔!
安弘察方才过来的时候已经看见有小贩支起来碳炉在烧东西卖,这冷飕飕的天确实很合适,可真有生意头脑。
“堂下何人,此次状告所为何事?”京兆尹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轻拍了一下惊堂木,话说得不留情,语气却是温和。
小娘子们踌躇了一会儿,安弘察也没有催,站在那等着。
皇帝也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她们似是终于敲定了人选,一个年岁看起来大一些的小娘子上前一步:“大人,臣女乃是当朝左相次女李知由。”
谁???
李铁?
安弘察唰得回头去看他爹,还说不是你搞的阴谋!
皇帝则是一脸无辜得看他,那表情和安弘察平日里摆出的竟然像个六七成。
“臣女要状告太子殿下违反大安律法。”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