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都知道了。”
安弘察往他爹的桌边一坐,没等暴露,便主动交代。
嗯,这叫坦白从宽。
“你知道什么了?”皇帝头都没抬。
“顾勉喜欢儿臣的事。”安弘察去掏他父皇的果匣,“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儿臣?父皇你在想什么呢。”
“你去找他了?”老父亲顿时警觉,“找他说了什么?”
“哦,我把他拒绝了。”
安弘察轻描淡写,老父亲一头雾水。
“不是,拒绝了?”
安弘察挑果子的手一顿,抬头看他父皇:“那不然呢?儿臣答应他,搞个断袖?”
安弘察嘀嘀咕咕:“也断不起来啊。”
硬件条件不允许。
也不是这么转进如风的说法,皇帝无奈:“那也不必如此决绝。”
以后可怎么办?
“朕的意思是叫你迟点知晓,好空些时间,万一以后合适呢?”
老父亲叹气。
“我就说是父皇在搞歪心思!”安弘察一拍桌子,可恶!
“别的不说,人家马上就要去啃硬骨头,叫人心中带着芥蒂走,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整顿漕运可是件风险活,一时失手,就有可能全盘皆输。
想办好这件差事,那就得要前后合力,两厢配合。
安弘察也不是没考虑过别人,可思来想去几回,也没有比顾勉更合适的人选。
有合作的先例、熟悉彼此的行事风格、能力值拉满、关系紧密不猜忌无间隙。
满朝堂也挑不出第二个人选。
谁知道突然出了这么一遭。
“哎……”安弘察叹气,“太过惹人喜爱也是一种烦恼。”
这自夸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强。
皇帝只见他嘟囔着一会儿,突然就开始自夸起来,真的是服了:“别贫嘴了,你对他当真没那个意思?”
“儿臣每日比村口拉磨的驴都忙,能有什么念头。裸男在面前跳舞都可以面不改色!”
非常清心寡欲。
又开始了,这种事也能得意上?
皇帝觉得自己当真是年纪大了,不懂现在的小娘子都在想什么。
裸男跳舞有什么好看的?安弘察的话太过于生动,他不禁在脑子里设想了一下场面。
辣眼睛。
“那你怎么和他说的?”
安弘察清了清嗓子:“儿臣说,江山社稷为重,不可能允诺他什么。”
这样啊。
倒也没把话说死,想来顾勉也应是见好就收,漕运的活起码得忙上许久,皇帝满意。
“也行。倒是你是怎么发现的?”好奇。
“因为儿臣长脑子了。”
安弘察将自己的一番推论剖析、又是如何逐步求证的讲给他爹听,听得皇帝刮目相看,主动给他把果匣往边上推了推:“可以啊,抽丝剥茧,层层递进,有长进。”
不着调归不着调,倒是没白忙活,大有进步。
“那是!”安弘察翘起尾巴,“那父皇日后还瞒不瞒儿臣了?”
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桃花债还欠着一桩呢。
皇帝瞥了他一眼,脸上似笑非笑:“哎——成远家那个崽子,哪去了?你把人家爹丢在南诏,崽呢?”
“淮南侯的崽?”安弘察一时还没想起来,“哦,萧佩啊,他在读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