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朕了!”
大过节的,皇帝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就连看见安弘察都觉得碍眼,几句话一说,就撵着他走。
“父皇——”安弘察扒着门框不肯松手,“父皇,你这是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皇帝都要气笑了:“朕是那放火的州官?”
他一把把安弘察拎回来:“说清楚了!不说清楚朕今日叫你屁股开花!”
“新年刚过,儿臣十七。父皇在儿臣这个年纪,早就和娘亲成婚了。更何况儿臣也不是想早早成婚,只是提前布布局而已。”
“放屁!”皇帝口不择言,“朕与你娘亲青梅竹马,也是顾勉那小子能比的!”
安弘察不再说话,只是揶揄地看着他。
您自己品品,是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反了天了!”皇帝依旧恼火,“朕看你是非他不可了!”
“也不是非他不可。但是儿臣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安弘察也想搞搞社会主义,奈何先天条件不允许啊!
搞不了社会主义,那就只能搞搞封建君主专制。要搞专制集权,皇位的继承问题自然也是在重要考量之中的。
“既然不是非他不可,那朕给你指个人,萧佩。你还收了人家狼牙呢!”皇帝瞥他,“那可是人家第一次行军打仗的战利品,眼巴巴的就捧你面前了,朕看这份心意也挺好。”
皇帝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两个,还能制衡,日后你都收了吧。和这个吵架了,还能去找另一个。”
安弘察震惊:“啊?儿臣完全没看出来啊?”
“你能看出来哪个?哪个又是你看出来的?”皇帝没好气得问道,“人就差拎着你的衣领在那喊了,你还在\u0027啊’呢。”
皇帝又想起冬至那日晚宴,小崽子扔下他就跑,结果是跑出去和顾勉拉拉扯扯,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叫顾勉做小的!做侧妃!”
头疼。
安弘察是半句也不敢劝了。
“怎么不说话?想顾勉呢?”
我的苍天哎,安弘察第一次见识到自己亲爹阴阳怪气的本事如此之强。
不行,皇帝越想越气,越想越来火。
“传朕口谕,南诏新入大安头一年,为表大安对大安的重视,朕派顾勉为特使走一趟,劳军!”
皇帝是铁了心地要把碍眼的顾勉从安弘察身边掰扯开。安弘察是劝不动了,他爹最后是拎着他的衣服把人扔了出去,接着哐当关上门,非常残酷无情。
幸亏没有别人看见。
安弘察从地上揉着屁股爬起来,冲着紧闭的殿门大喊:“父皇,那儿臣走了!”
没有动静、也没有回应。
算了算了,安弘察设身处地地想想,要是自己是个爹,有人这么觊觎自己的崽,那必定也会很不高兴。
堂堂皇帝陛下,发发火怎么了?这是人家的权利!
完全可以自圆其说,非常有道理。
捂着屁股走掉的太子殿下一路思索,一路琢磨,觉得把顾勉送走似乎确实是个好主意?
一方面叫人醒醒脑,一方面也少碍父皇的眼,再者,也好规避漕运整改事败带来的波及。
也为日后“力挽狂澜于既倒”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