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安弘察拿定主意,脚步一转,准备去顾府问问。
新年伊始,朝廷的各项工作都停了下来,大臣们来来往往互相登门拜访恭贺新春。顾勉作为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自然不会闲到哪里去,从皇宫回来后的几日,就没有哪一天无人登门。
他刚从李铁府上回来,还在纳闷怎么没人来迎接他。结果才下了马,就有看见书童一路狂奔而来,连鞋子丢了都顾不上捡。
“这是怎么了?”他扶住气喘吁吁的书童,纳闷地问道,“慌慌张张的。”
书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谁!
太子殿下!
顾勉的耳朵唰得红了,整个人结结巴巴:“啊?陛下,啊不是,殿下来,做什么?”
书童疯狂摇头:“不晓得!殿下就说来寻少爷的。”
他也有些担心:“这大过节的,太子殿下也没带旁人来,应当只是想见见少爷?”
怎么可能,殿下如今避我如蛇蝎都属正常,怎么会特地来寻我?
“可能是因为公事。”顾勉平复了点情绪,深吸一口气,将手中马鞭递给书童,“我去看看。”
安弘察并不是第一次来顾府,与上回满是江南风格的挂画不同,如今正房的墙上,挂着不少其他流派的作品,倒也显得相得益彰。
他背着手赏着墙上的画作,身后想起了一阵脚步声,安弘察还以为是管家端了茶过来,头也没回:“放在桌上就好。”
“殿下。”响起的却是顾勉的声音,安弘察猛得一转身。
顾勉将将镇定的心又慌乱了起来,说话又开始结巴:“臣——臣方才,去了李相府上。不知、不知殿下到访,怠、怠慢?怠慢了陛下,不是,殿下。”
掩饰不住得紧张与无措,安弘察都看见了顾勉在吞口水。
安弘察本是非常坦荡而来,被他这么一带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清了清嗓子,打了一记直球:“还记得你那日和我说了什么吗?”
记得,当然记得,刻骨铭心。喝得酩酊大醉毫无形象,最后还是殿下身边的人将他送回顾府。顾勉此生的脸都要丢光了,幸亏只被太子殿下看见了。
都是些妒忌痛哭的话,人一清醒,顾勉顿时觉得不好意思:“是臣失言。”
“那你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顾勉:……
他只记得自己哭天喊地地说了一堆酸言酸语,心里恨不得把那些朝太子殿下献殷勤的女子都给撕开,好叫自己有机会将殿下揽入怀中。
反之殿下说了什么,他当真是半点也想不起来,只记得给自己盖了个毯子,和被自己裹着回府的外袍。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殿下是同臣说了什么要紧的事?”
“顾勉。”
“嗯?臣听着呢。”
怎么说呢。
“你可能是命中注定的。”
孤寡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