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出两万五千两黄金,地方便要出上这剩余的七万五千两黄金。
黄金和白银不可同日而论,这完全不是笔小钱。
又过了几日,安弘察才知道这位李辉李特使的底气由何而来。
他本家正是漕运齐鲁段的重要利益方。.
无语,左右倒右手,走过场啊。
也太贪心了些,自己挣着就罢了,还要从国库往回捞。
“儿臣能不能不钓鱼,直接把这人剁了。”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被撒出去挥霍,安弘察当场杀人的心都有了。
本太子的琉璃砖,一块才一两银子!这得多少琉璃砖才能攒得出来!
更何况这还不是琉璃砖挣的钱,这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太子殿下真想骂人。
“太子殿下。”
皇帝正悠闲自在地看着闲书:“气性不要这么大,钓鱼要有耐心。”
安弘察心头如百爪挠心:“都是儿臣省吃俭用的钱呜呜呜。”
如果不需要钓鱼,那火器营、出海的大船、和过年刚收到的高炉风箱都可以安排上了,哪里还需要排队啊!
钱到用时方恨少!
“不是。”皇帝被安弘察这鬼哭狼嚎地也失了看闲书的心思,他合上书,“你一餐只用四菜、从来不买什么新奇玩意、也不爱到处闲逛,是在给朕省这玩意?”
皇帝一琢磨,感觉还真是这个情况。
就拿小崽子回京城后来讲,花在他私人头上最大的一笔开销——
是托人给朕买了一箱湖笔?
他又去打量安弘察的穿着,也不是新衣服,常规的布料,腰间一点装饰也没有。
莫要说小娘子了,世家朝臣们的小郎君都没有这么朴素的。
他又看见安弘察写过的纸,随手抽了两张出来,乱七八糟看不懂写了些什么玩意,但居然写完一面、又换了写反面。
安弘察听着他爹一点点数落他,眨巴着眼睛,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节省在哪,振振有词。
他扯着自己的衣服:“年前才做的,穿了才几回!”
又提了提自己的腰封:“若不是为了雅观,儿臣是连这玩意都不想要,繁杂精致是真,可是它咯腰啊!”
“若是再配上玉佩。”安弘察一副父皇您老饶了我吧的表情,“那就是又咯又重,儿臣恐怕会忍不住当场发疯,将它剪成十八段。”
“至于这个。”安弘察指了指皇帝手里的草稿,“它离得近顺手啊!”
一伸手的事情,抓到什么就写什么,还得去考虑这张写过不能再写了不成?
皇帝算是看出来了,小崽子全身上下,就嘴皮子最能厉害,什么都能说得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