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在那，被顾勉毫无遮掩的占有欲给硬生生踹了一脚。

不知收敛。

他翻了翻白眼：“那若是朕给弘察立侧妃呢？”

京城里数都数不过来的青年才俊们。

顾勉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他无比坦然：“若这是陛下的意思，臣不愿意。”

“但若是殿下的意思，那臣别无二话。”

嘿，这么明目张胆。

皇帝坐直了：“那若是有朝一日弘察叫你杀了朕——”

“殿下不会！”顾勉打断了皇帝的话，语气严肃，“陛下不该猜忌殿下。”

“朕是说如果、若是......”

顾勉分寸不让：“那也不可。若是叫殿下知道了，她必定会很伤心。”

这里就朕与你，若是弘察知晓了，那必定是你小子挑拨离间、从中作梗！

“那就不叫她知道。”

“那也不行。”顾勉是丝毫也不松口。

就你护着，搞得朕像坏人似的。皇帝皱了皱鼻子：“行吧。”

他忍不住提点几句：“感情归感情。你如今是弘察手下不多的亲信，盛逻已经被提上去了，你心里有点数。”

顾勉心里当然有数。

“殿下是这天下未来的皇，她不得、也不该为臣停下脚步，臣也不配。”

“即便是于臣而言，殿下也先是吾皇，才是爱人。”

他想起了那日殿下去府上探望，表露出来的点点心境：“臣自然是想与殿下长相厮守，与殿下做一对正大光明的神仙眷侣。可臣在朝堂，才是对殿下最大的益处。”

“臣也没什么好委屈的。”顾勉轻笑一声，“臣既已决定踏上这条路，便已有了准备。臣比殿下年长些，自然也要多思虑几分。陛下当年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断了自己的后路，坚持要立殿下为太子呢？想必这天下最与我感同身受的人，应是陛下。”

这天底下有千万条容易的路可选，可皇帝想要的、顾勉想要的，就是最难的那一条。

其余的路即便是再好，也不是心之所向。

他许下承诺：“只要臣在朝堂一日，这朝堂便是殿下的唯首是瞻。”

行吧行吧，直接就是“吾皇”了，你也是真不怕朕猜忌。

可偏偏皇帝就吃这一套，他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弘察手下无人可用。

这样看来，朕当年可真是眼光毒辣、精准到位，从那么多青年才俊中偏偏把顾勉给挑了出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皇帝还能说什么，他只能说：“那你先回京，先把漕运的事情给了了。其余的事情，等朕回去了再说。”

“陛下不与臣一同回京？”顾勉皱起了眉头，满脸的不赞同，“陛下离京太久，本就不该。再者殿下一个人在京城也孤单，独木难支。”

醒醒你的恋爱脑！

“那是朕监国的太女殿下！”皇帝忍无可忍、强调，“不是你的掌中花，没有那么不经风霜！”

皇帝终于可以感受到李铁先前劝解他放手时的心情了：“她一把就能把羌族头人摔倒在地、手弩使得比笔还溜、能给李铁下连环套、还能说得动老臣给她打下手，她本事比你大着呢！”

要你操这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