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你来得早、比你更决绝、也比你更无所畏惧。
也更志同道合。
安弘察没有说话,她的无声就是最好的回答。
萧佩张了张嘴,想要问问这人是谁?凭什么能得殿下的亲眼,又比自己好在哪里。
话到嘴边,却又被收了回去。
输了就是输了,输了就是最大的劣,又何来的优呢?
自取其辱罢了。
“请殿下为臣取字,好不好?”萧佩整个人沮丧不已,眼中已是坠着泪,“臣还有几个月就及冠了,就当是殿下赏臣最后的念想。”
“穿云。”
“愿你能做大安最英勇无畏的大将军。”
“二十年后的军委会,本宫会为你预留一个空位。”
这场见面如风一般来,也如风一般散去。
安弘察来得隐蔽,走得迅速,只和淮南侯夫妇简易告了个别,便登上了回宫的马车。
萧成远与他夫人一直守在萧佩院子门口,也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大动静,送走太女殿下后折回一看,萧佩还在那傻傻地立着。
看样子是被殿下狠狠地拒绝了,哭得眼泪哗啦,萧成远有些心疼,可也无可奈何。
情深二字,又怎么说得清呢?
但这场见面无疑是非常见笑的,萧成远第二日再见到萧佩时,就见他脖子上已经重新挂起那枚狼牙,也不在嚷嚷着乱七八糟的话了。
萧成远松了一口气之余,看着愈发沉默的萧佩也有些担心,和夫人商量后,打算把他送到京郊大营去散散心。
萧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但他提了最后一个要求:“殿下上回为我起了表字,能否请殿下为我题个字?”
还没死心,在搞睹物思人呢!现在发疯的快要变成萧成远了,但也不敢再招惹自家刚刚稳定下来的崽子。
反正已经与殿下说开了,想必过些日子,就会散开?
他鼓着勇气和太女殿下提了此事。
“题字?”
安弘察皱眉:“本宫可以给他送个冠礼,题字却是不太好的。”
也容易叫人放不下。
萧成远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唉声叹气:“臣也知晓,但萧佩就眼巴巴等着这个呢。今日听说臣来寻殿下,就在宫门口守着,务必要第一时间拿到呢。”
安弘察犹豫。
“这样。”
安弘察妥协,她抽出一本被她翻阅过许多遍的旧书,看向萧成远,“送他本旧书,给他题句诗,可以吧?”
可以可以,那是相当可以,萧成远连连点头。
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萧成远谢过安弘察,如获至宝地捧着书走了。
萧佩的确正如他所言,一直蹲在宫门口守着,全然无视来往大臣们的眼神。
也不乏有认识他的大臣,招呼他:“你爹呢?”
萧佩起身应答了两句,便继续守在宫门口,盯着这高大无边、似乎要把人吞噬进去的深宫大院。
直到一架朴素的马车在宫门口停下,一人从车内下来,待守门的侍卫核验身份后,准备往里走。
萧佩本来没在意,但他突然一眼扫到那人腰间的东西:“顾大人!”
他叫住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