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峰摇摇头,看了一眼花玲,正待说话。
花玲却道:“峰哥,这些事情,让我来说吧。”
石秀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花玲幽幽地道:“你师伯这次来腾市,既是为了桑采,也是为了我。”说罢她看了一眼石秀峰,眼神复杂,似欣慰,似遗憾,似期盼,似哀怨。
花玲轻叹一声,惨然道:“桑采小我一岁,原是我父亲的徒弟,跟随我父亲学习降头近三十年,我一直当他是师弟,也待他如同家人。只不知这人城府极深,他知道我父亲已将‘血降’和‘骨降’炼至大成,满心认为父亲会将此二降传授给他。谁知一呆三十年,我父亲对此只字未提,于是他的心思便动到了我身上。
那一年,我无意间醉酒,竟与他行了夫妻之事,后来我还怀了身孕。那时候我们少数民族的女人不像现在的人,想得那么多。既然有了他的孩子,不跟他还能跟谁?于是我便将此事告知了父亲,父亲无奈,只得让我们成婚。
桑采满以为成了我们家的女婿后,父亲肯定会把秘法传授给他,谁知我父亲仍是无动于衷,根本不提降头的事。而此时我也无意中发现,原来那次醉酒之后的事情,竟是桑采对我下了‘桃花降’。我也是在那时,更加看清了桑采龌龊的嘴脸。原本想把这事告诉父亲,谁知已经晚了。
桑采等了三十年,殷勤献尽,还是没等到父亲传授血、骨二降,终于按捺不住,趁我父亲不备,暗中害死了他,盗取了血、骨二降的秘法。
天可怜见,幸得当年我父亲与蛊门宗师换法,炼得了一条深具灵性的蛇蛊,这蛇蛊还被我父亲炼成了本命蛊,这事也只有我知道。父亲出事后,那条蛇逃了出来,把信息传递给我后没多久也死了。
我自知本事敌不过桑采,只能出逃,后来还是被桑采追上,他念我已经怀了身孕,便没有赶尽杀绝,却毁了我一身降头根基。从此,我与普通人无异,再也不能习练降头,自然也不会再成为他的威胁。而我腹中的胎儿,也因为根基被毁没能保住。
后来,他不知从何处得知我父亲炼养蛇蛊的事情,但我父亲死时他却没有发现那条蛇,便猜测我父亲有可能是把融合血、骨二降的秘法放在蛇蛊身上带了出来,秘法既出,自然是带给我。桑采奸猾,他猜得不错,所以后来,他处心积虑四处找我,想要拿到秘法,而我则是隐姓埋名躲了起来。
再后来,我在无意中救了你师伯,短短数月的相处,发现你师伯不仅是玄门中绝顶的高手,更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他这样的人值得信赖,于是我放心地将秘法交给他帮我保管。直到今天,他也没有擅自觊觎,修炼那两个降头。”
说到这里,花玲的眼神中竟透出隐隐的光彩。我偷看一眼石秀峰,只见他正襟危坐,只顾自己抽着烟。
花玲继续道:“彩儿是我隐藏在腾市后收养的一个孤儿。彩儿出事后,我见她的阴魂有些不对劲,于是我便想到‘解魂之术’,而这法子桑采是会的,我心中惊恐,认为是桑采找到了腾市来,我自己肯定是无力对付桑采的,所以这才通知了你师伯。
你师伯来了之后,为了我的安全,让我换了地方住,而那处院落则被他布置成疑阵,亲自呆在那里等着桑采上门,谁知道最后阴差阳错,跟着彩儿的魂魄找来的却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