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与黄廉安受了黄知府的交代,第一次在罗家门前吃了闭门羹,也不敢有丝毫退缩之意。一想到黄家要大祸临头了,就心中惶惶,看着罗家紧闭的大门生出些今非昔比的悔恨来。
“庆哥儿啊,待会儿见到你娘一定要好好哄着她,让她将我们留下,只要你乖乖听话,祖母以后天天都带你去看斗鸡好不好?”
黄传庆迷迷糊糊睡了一路,正在好睡时被叫醒,七不是八不是的闹脾气,在奶娘怀里挣扎着哭闹:“我不要看斗鸡,我不要娘......”
别看他人小,像头蛮牛似的力气大,奶娘险些抱不住,手忙脚乱的哄着,险差没将人摔在地上。
董氏忙一把将人接过来,狠狠瞪了一眼奶娘,骂道:“没用的东西,要是将大公子摔着了,看我不将你打残了发卖出去!”
黄廉安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很少回家,更是没有管过这个儿子。他最近诸事不顺,见黄传庆闹腾,皱眉站远了些。
黄传庆却是不管这么多,浑身难受似的扭动,甚至伸手“啪啪”往董氏脸上招呼;“我要回家,我不要来外祖家!我们回家......”
董氏一个不妨,被他抓得发鬓有些凌乱,赶紧将人放在地上,
“唉哟,我的小祖宗,现在可不是你闹的时候。只要你乖乖听话,祖母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黄传庆手上打不到人,就改用脚踢,嚷道:“我不要来外祖家,他们都坏!除非你让那个表姐给我剥虾吃!”
门房一推开门,杨氏就听见这么一句,原本就沉着的脸又黑了几分。不等董氏与黄廉安开口,便嗤笑一声道:“不是说庆哥儿要找娘吗,我看怕是来找麻烦吧?”
董氏强忍着杨氏的态度大变,笑道:“瞧她大嫂说的什么话,孩子刚睡醒,在这闹脾气呢。庆哥儿几日没见着他娘了,确是想念的紧,孩子想娘亲,难免脾气不好......”
担心黄传庆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扭头对奶娘吼道:“你们是死人吗,还不赶紧将大公子抱过去哄哄!”
黄廉安见着罗家人出来,也急忙走过来拱手道:“大嫂,不仅是庆哥儿思念她娘,我也思念娘子。这次便是来吃了小弟的喜酒,顺道一起接她回府的。还有就是大姐过来了,我也该来见个礼。虽然未曾见过,总归是一家人不是。”
杨氏侧了侧身,不受他的礼,淡淡道:“黄老爷明日生辰宴,两位不若忙完家中事宜再过来,到时候就算你们不来,我们也是要去请的,倒是确实有事情需要两家坐在一起商议商议。”
黄廉安一向习惯以势压人,如此这般动嘴虚与委蛇倒是不擅长,不知如何接话。董氏接口道:
“嗨哟,亲家办喜酒,我们两家这种关系,还办什么生辰宴,自然是要来亲家恭祝小舅老爷新婚的!”
杨氏险些没忍住“呸”出声来,真是说得出口,早些时候怎么没说生辰宴不办了?周大人刚到罗家他家那边便巴巴贴过来了,打的什么主意瞎子都看得出来。
她亲家太太也不喊了,说道:“黄夫人怕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前些天你不还来过,说两家日子重了,先将贺礼送了来。怎的今日又说黄老爷生辰宴不办,是因为我们家要办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