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好奇他怎么安抚好汉王的,朱瞻基笑道。
“造反是二叔发起的,那么多藩王的岁禄都削了一半,你觉得,他们不会盯着朝廷如何处置二叔?”
这些王爷们不敢踩皇帝,踩踩失败者一起痛苦还是可以的。
“这些日子以来,建议我把二叔圈禁的奏疏就累了我这么高,你要是二叔,你看了那些奏疏会怎么想?”
都引起众怒了,皇帝就是想包庇,那也不能太狠了吧。
景舒想了想,然后道:“先会生气,然后两害取其轻,把后果降到最低。”
跟圈禁比起来,损失了点财物又算什么?
毕竟在汉王心里,东瀛的金山银山可都是他的呢。
三日后,朱瞻基在大殿上下旨,让英国公张辅和汉王朱高煦一起,前往交趾平息叛乱,建立汉土文化。
群臣面面相觑,皇帝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英国公从前就是在交趾的,只是后来被太宗怀疑,所以才撤回来,皇帝怎么又让他去?
还有汉王,派一个造过反的人去继续带兵,这不合适吧?
于是乎,大家纷纷反对,当然,大部分是反对朱高煦的。
甚至不顾人家在场,直言说他是个乱臣贼子,应该圈禁起来,而不应该还把他放出去。
大家觉得,皇帝也太心慈了。
心慈是好事,可也不能太过了吧?
朱高煦见那么多人反对自己立功,而大侄子一脸为难,便不由得有些着急,他站出来道。
“太宗皇帝在上,儿子朱高煦,今日在此起誓,若是儿再对大明,对皇上有不臣之心,便叫我断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
古人都是很迷信的,何况大家都知道这位汉王很崇拜太宗。
见他发如此毒誓,便纷纷闭上了嘴巴。
只有一位刘侍讲很是不屑,满脸嘲讽道:“若是发誓真的有用,那还要刑部衙门做什么?”
是的,这位就是前边召集文人,把也先给群殴致死的那位狠人。
朱瞻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上辈子自己怎么没发现,官员里头,居然有一位小于谦呢?
朱高煦脑袋一转,见他只不过是一六品小官,当即凶相毕露:“放肆,这哪轮得到你说话。”
他现在已经沦落到,可以被一小官嘲讽了吗?
刘安才不怕他,只道:“这是朝堂,是议事的地方,有品阶者皆可说话,有何不可?”
朱高煦牛脾气上来了,当即便忍不住挽袖子,要上去给刘侍讲一点儿厉害瞧瞧。
“咳咳。”
朱瞻基看了看刘安那身板,知道他肯定是干不过自家二叔的,连忙咳嗽两声为他解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相信二叔之前只是一时糊涂而已,以后定然不会再犯了。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二叔啊,英国公,你们就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半个月以后出发,可以带上家眷,但是,长子和幺子得留在京城啊。”
只留一个长子,他不放心,万一当爹的不喜欢长子,把他给牺牲了呢?
所以就留个小的吧,大的疼不疼不一定,但幺子是肯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