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听说这汉王爷是回京来养病的,不管任何公事,如今陛下怎么又让他管公事了?”
“是啊,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这汉王爷可不是个善茬,宣德二年的时候还造过反呢。”
“诶,你们说,会不会是前段时间郑王的事,听说王驸马在养外室不说,还在外头生了儿子呢,李太妃一气之下,就把那母子给打死了。”
“这李太妃也上了年纪,这人都说这母债子偿,你们说,陛下会不会是让汉王爷按皇家的规矩,打郑王的板子,好以示惩戒呢?”
“不能吧,那可是王爷,皇家子弟什么时候还能为普通百姓挨打,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皇家的脸面可是最重要的,顶多赔些银子也就得了。”
“就是,洪武爷那会,那些王爷又不是没打死过百姓,强抢民女,最后不都不了了之了。”
“何况是驸马有错在先,我看应该不是这事。”
百姓们讨论的热火朝天,朱高煦坐在那里却是一脸不耐。
他手里握着暖呼呼的汤婆子,桌下摆着碳盆子,可还是觉得没有自家王妃暖阁里舒服。
“王荣,到底还要多久,皇帝的人才能把郑王带过来?”
若不是大侄子求自己,说什么自己是德高望重的长辈,自己出面惩罚郑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还有什么,朱家人犯错,当由朱家人自己来罚才对,不能张了朝臣的气焰,他才不会来这受此等风吹。
还是赶紧把这事了结,他还要回去睡大觉呢。
“快了,快了,劳烦王爷再等等,再等等。”
王荣连忙安抚道,他也想快点完事儿好回宫复命。
可是,他听说李太妃,这会儿已经进宫去向太后求情了,只怕是还得耽误好一会儿呢。
仁寿宫。
张太后最近精神本就不济,却还要忍受情敌的哭哭啼啼,这让她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烦躁。
“你别耍无赖。”张太后看着抱着自己的大腿,哭得死去活来的李太妃道:“你这招现在不好使了。”
“谁让你不好好教育老二,反而还给自家孩子拖后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到底长没长脑子?”
“驸马若是有个什么不好的,老二在锦衣卫待着,干点啥不能收拾他,你却非得把这事儿闹这么大?”
“现在还有脸来求情,我要是你,早拿块豆腐把自己撞死了,不过挨顿打,死不了的,你哭着喊着给谁看呐?”
“我又不是先帝爷,看见你们掉两滴猫尿就心软。”
“你要是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准备好伤药啥的,到时候第一时间就能给老二抹上呢。”
她是一点儿不担心,因为先别说是宫里的板子子,就算是县衙里的板子都是有技巧的。
有些呢,看着血肉模糊吓人,却压根就伤不了根基的,在床上躺个几日也就活蹦乱跳了。
而有些虽然看着不打紧,可两板子下去就能要人命。
朱瞻基虽然判了五十板子,但这也仅仅只是皮肉之苦而已。
打完抹抹药,躺几天,又能去北镇抚司折腾人了。
“太后。”李太妃哭得很凄惨:“老二还这么小,他从小到大有多要脸面,您也是知道的。”
“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挨打,他脸面哪能挂得住啊?
“太后,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你要打就打臣妾,要罚也罚臣妾,求您不要打臣妾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