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的非常慢,所以她们上下车并不会耽误行程。
“娘,表舅舅真好。”凌薇天真的声音带着些笑意:“表舅舅好贴心,感觉和于家小哥哥一样贴心。”
“哦?”景舒不经意地问道:“于家小哥哥怎么贴心了?”
凌薇乖乖答道:“前些日子,先生罚我抄书,我抄不完,便让璚英帮忙抄些,结果她也回去找自家哥哥帮忙。”
“于家小哥哥没办法,最终还是帮忙抄了书,可他却记得按我的笔迹写,反正没让先生看出来。”
要不然,还得挨顿罚。
“你这孩子。”景舒无奈地摇头:“净知道耍滑头,和你三哥一样,你也是,好的全然不学,坏的倒是都给学了。”
她不会因为这事罚孩子,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偶尔放松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娘,怎么就又是儿子教的,您怎么什么都赖儿子?”
景舒话音刚落,便见车帘被掀开,露出了朱祁铭不悦的大脸蛋子,给景舒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怎么老听人说话,跟谁学的这是?”
听太子妃说起过,锦儿也常常没声没息地出现在她屋里。
怎么说呢,这父子三人,都有这个毛病。
只有朱祁钰,从来没有如此行径。
景舒这边离开了北平,朱瞻基却没有急着回宫,而是去了郑王府串门。
此时距离郑王当众挨板子,已经过了快两个月的时间了,他不过躺了七八日,伤也就都好了。
按理说,他早该回北镇抚司了。
可心里觉得气闷,加上觉得没面子,就死活不肯回北镇抚司干活,他看谁都觉得是在嘲笑自己。
这会儿见朱瞻基上门,他虽然强迫自己笑得开心些,可不管怎么努力,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行了,别笑了,难看死了。”朱瞻基拍了拍他的肩膀,寻了个地儿坐下:“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特意嘱咐过那番子,不许他对你下重手的,按道理说,不到半月就能好全,你这都快两个月了,怎么还没好?”
“王荣啊,去给王爷瞧瞧,若是他身上还有伤,朕回去就打死那番子,给我家二弟出气。”
他话音刚落,王荣便心领神会地上前要扒郑王的裤子,可郑王立刻跳出三米远,不许他近身。
“不必了,皇兄,臣弟的伤早好了,就是觉得没面子而已,古往今来的王爷,臣弟怕是最丢人的。”
都怪那个王谊,若不是怕妹子伤心,他早打死他了。
“行了,别抱怨了。”朱瞻基轻声道:“你知道的,大哥也是没办法,这天底下的人都看着,你要理解大哥的难处。”
不打你,怎么震慑其他藩王,让他们不敢作威作福。
“臣弟自然是不怪大哥的。”郑王也有些不好意思:“臣弟知道,此事也给大哥添了不少麻烦。”
“可是大哥,我真是觉得丢脸,不想在京城呆着了,更不想回北镇抚司,你还是让臣弟去封地算了。”
在这京城呆着,天天被都察院盯着,母妃只不过打死个贱人,大哥便迫不得已揍自己一顿。
这里实在是太憋屈了,反正他是一点儿也不想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