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做人,人汉王不能喝,你是嫌你家二叔活太长了是吧?
“可以喝。”朱瞻基瘫在榻上,道:“二叔是寒气入体导致的,酒是热性,偶尔喝点没问题的。”
你唬鬼呢?
景舒无语极了,高血压喝大了说不准能喝死。
得,还是让太医去看看吧。
真喝死了,朱瞻基不得又背上谋害亲叔叔的罪名。
好在朱高煦身体还行,死倒是没死,就是脑瓜子疼了好几天,然后被汉王妃瞪了好几天而已。
正是因为汉王的哭诉,景舒才想起来胡家该分家的事情,古人对分家其实是非常看重的。
父母在,那当然不能分,因为这是不孝。
可等父母死了,该分了,但长兄还在也可以不分,因为长兄如父,他能压得住所有的兄弟。
但是长兄也死了呢,侄子当了一家之主,按道理说,应该侄子说了算,可要是按辈分侄子就应该听叔叔的。
如果一个大家子里,出现两个甚至更多有话语权的人,那就容易出事,可侄子总不好开口赶走叔叔的。
就像建文削藩,也是要找到借口,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可以说,也是非常为难的事。
还有朱瞻基,看着朱元璋的儿子朱桂在封地为非作歹,却迟迟没有收拾,就是因为他辈分高。
所以,很多家族,都是爹娘死了就由族老和长兄做主分家,尽量避免拖到侄子继承家业后。
景舒悠悠叹了口气,别误会,她倒不是担心那几个兄弟。
只是,她想起了胡善围,她到时候是继续住在伯府还是……
胡荣也是,胡家的家业这么大,里头有大闺女一半的功劳,他也不说给自家闺女留一点儿。
“他们几个分家产,倒是勤快,也一个比一个机灵,怎么也没人说,要给姐姐留出来一份。”
得知他们早就商量好,这个家怎么分的以后。
景舒有些气不顺,胡善围没有嫁人,也还算是胡家人啊。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胡善围却并不在意,反而还理所应当地道:“谁家的女儿能分走父母的家产?”
“我在宫里攒了那么多钱,又帮着妹妹你打理铺子,手头宽着呢,做什么还和兄弟们争呢?”
养女儿都是这样,给口吃的给件衣裳穿的,就不错了,能学东西的,都顶天了,怎么好意思奢求别的。
她又没有后人,比不得兄弟们有子子孙孙要养。
自己啊,只要给乐容攒一笔嫁妆,再给文昌攒一笔聘礼,看着他们好好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你要不要是回事,可我生气的,是他们没有想着你啊。
景舒心里是这么想,可到底没说,怕原本没事的,却反而被自己说出事来,那就不好了。
“姐姐大气。”
这若是换了自己,就算嘴上不会说什么,心里也是不大舒服的,且得生好些时候的闷气呢。
“分家后,我打算搬去陈府住。”胡善围佯装没法子地道:“乐容和文昌,都叫我去去陈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