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瞧着他黑脸,忍不住戏谑道:“陛下,这普通人的日子舒服么?”
“陛下若是喜欢的话,明年春种的时候,臣妾再陪陛下来。”
这才哪到哪儿呀?
虽然朱瞻基每年都会亲耕,可那也就是意思意思,做给百姓看的,真让他干这些,他可不一定受得了。
“来就来。”朱瞻基浑身上下,也就是那张嘴巴嘴硬:“不就是春种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景舒笑了笑,没反驳,也没认可。
只是想着老二开三,当时倒是不怎么叛逆哈,怎么没有问他们爹。
为什么太宗仁宗皇帝,都没让你回去凤阳种田,你咋让我们回去种田呢?
想着在外的儿子,她心里是止不住思念,孩子每次写信回来都说一切都好。
可战场刀剑无眼,也不知道他们身上多了多少条疤,有没有好好擦药,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隔壁院子,就住着王荣等人住的院子。
他们如今不用伺候皇帝,可还是每日都会去皇帝的院子外面,周围偷瞄个四五次的。
当得知陛下居然在挑水劈柴的时候,王荣和吕兴都长大了嘴巴,纷纷表示不可思议。
王荣:“皇爷可是九五之尊啊……”
居然干此等粗活,如此算来可不是他们这些奴婢伺候不周么?
吕兴也感叹道:“皇后殿下也是千金之体啊……”
若是在这里待上一个月,也不知娘娘的如水葱般的手指,会不会变粗啊?
“哎。”
可惜他们也只能心疼几句而已,并不能上前帮忙。
所以他们……额,就当放假了不是?
陈家。
陈文昌眼睛盯着书本,手却沾了茶水在一旁快速写着。
这一边读一边写的努力功夫,显然是对明年的会试虎视眈眈。
胡善围端着补脑子的药进来后,便伸手扯走了他的书本。
“别看了,把汤给喝了,我特意去周家要的方子。”
“周太医说这个药需得日日喝,才能有效用呢,京城许多有头有脸的公子都喝这个。”
“我说你也别太着急了,你明年才十九岁。”
“不一定非要明年下场,等下一届再去也是使得的。”
“人家大部分进士,不都是二十二、二十三才榜上有名,四五十岁也是大有人在。”
“俗话说,心急吃不上热豆腐,你别把自个儿身子给熬坏了。”
在每日卯时初起床,子时末才睡觉,吃个饭都得喊三遍。
好,就算书中自有黄金屋,可也填不饱肚子啊。
“谢姑姑。”陈文昌老老实实喝了汤,才笑道:“话虽如此,可也总有例外,宋朝的朱熹十九岁便进士及第。”
“我有自知之明,进士及第是万万不敢想的,可若是加把劲儿,说不准能够上到三甲去。”
中不中的,去试试又能怎么样嘛?
“我还是觉得你着急了些。”胡善围轻声笑道:“好好多准备两年,到时候取个好点儿名次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