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在故事的发展中,屈正所做的所有事情,我都没法感同身受。
仿佛,我是在阅读一个陌生人的故事那样。
如果我做一个最简单的推断,那么,屈正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但是,是谁希望我认为自己就是屈正呢?
“你记忆的开端,就是去了厕所,对吗?”我问澄月。
澄月点了点头。
接下来,混沌的现状,有了一丝转机。
因为我发现,在洗手台的下水道管道上,有一处血迹——这就是马丁靴染血的原因了吧?
而厕所门缝中,还夹着一张染血的纸巾。
我打开一看,纸巾上竟然印着一个龙的侧脸。
真的会有这么大胆的人,在列车厕所里碎尸,扔进厕所吗?
所以,尸体会在列车的集便器里吗?
稍后,我发现的窗玻璃上的血指纹,用指甲抠不掉。
难道说,血指纹是印在窗外的吗?
想到这里,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回到车厢,找到了一个安全锤,再来到厕所,敲了三次才在车窗砸出了一个小窟窿。
当那些细碎的玻璃渣,开始从地上飞起来,回到车窗上的时候,我终于对逐渐恢复如初的玻璃,感到了惊异。
难道,是凶手杀人后,把车窗砸碎,扔了出去。
而这之后,车窗又恢复了正常吗?
无论如何,这里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列车车厢!
不仅如此,在我醒来之前,我周围的人和物,都可能已经被人改变过了。
“帅哥,我想问一下你。我是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吗?”我跑到那四个大学生面前,指着我的座位,对其中一个高个子的男生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你跟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离开过一阵子,后来,就一直坐在那里了。”对方答道。
看来,这个白袍男人,是将这一切搞得如此复杂的罪魁祸首了。
所以,为什么不是杀死我,而是让我失去记忆呢?
“各位旅客,本列车己经到达中途站雁山站,请在雁山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下车!”此刻,一段列车广播打断了我的思考。
因为减速行驶的列车产生了一些颠簸,我只好坐回了座位,等待停车。
不久,门开了。
四名大学生打打闹闹地离开了车厢。
我和澄月试着跟在他们后面,离开这里。
可是,前脚刚迈出车门,我就感觉到一股令人不适的力量,将我送回了车内。
不但如此,我脑内还多出了一段记忆:
“屈正,我们还没到终点站呢?”澄月对我如此说道。
然后,我就在记忆里,对澄月回应道:“是啊,太傻了,怎么就走出了车厢呢?”
我才不会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呢!
这段记忆是为了把我们回到车厢的事实,给合理化吧?
之后,我和澄月又多次尝试离开车厢,都失败了。
“你看,是刚才那个老太婆!”澄月突然指着窗外,喊道,“她好像还盯着我们这里的。”
车窗外,在路灯的照耀下,之前坐我对面的老太太,此刻正弓着背在黑色的长椅上,眼睛忧伤地望着我。
稍后,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那一只印着猫咪图案的塑料袋,也就是老太太的垃圾袋,竟然还放在桌上。
不仅如此,袋子里还有一个棕色的精致铁盒,装着一个绿色的翡翠手镯。
我将铁盒拿在手上,拍打着车窗,想告诉老太太,她的东西还在我这里。
而老太太摇了摇头,嘴唇一张一合地重复着什么。
我努力地辨认唇语,大概猜出了她说的内容。
“九重天!”
大概就是这三个字吧?
不一会儿,列车的显示屏上出现了“紧急通知”四个字。
随后,列车的广播开始了:紧急通知,由于前方出现未知爆炸险情,本次列车将紧急临时停车,请乘客们不要惊慌。
“跟我走吧!”突然间,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拿着一个金色的三角体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叫何妄言吗?”我结合之前的梦境,我问道。
那男人疑惑地看着我,点了点头,递给我一个透明的垃圾袋,里面装了一个盘龙铜盖。
他又递给澄月一枚,用碎布包着的青铜戒指。
那碎布应该是从他白袍上切割下来的吧?
为什么,他不能直接用手拿着这两个物件呢?
东西是他从尸体上拿走的吗?
“你们相信物品能承载人的记忆吗?”何妄言如此问道,“你们自己触摸自己的法器,就能恢复记忆了。相信我,待会儿,我会用转生塔打开一个空间,将我们保护起来。今天0点0分,将会有一场核爆!”
“是不是,必须我们主动拿走法器,才能拥有法器上的记忆呢?”我综合了一下现在的线索,问道。
何妄言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用深沉的声音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走吧!”
于是,白袍男用手上的三角体,制造了一个异空间,将我和澄月带入了其中。
进入异空间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车上显示屏的时间“2009年1月1月,0点0分。”
与此同时,车窗外有一股猛烈的强光与冲击破袭来。
或许,整个列车都被气流推翻,脱离了轨道吧?
这样看来,除了跟着何妄言离开以外,我已别无选择。
真是讨人厌的状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