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4号观景台突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原本欣赏烟花的民众散成了圆环形状,酝酿着逃走的气氛。
“都给我安静一下,你们太吵了,我就没办法做事了。”一个头戴着某衣服品牌纸袋的男人,脚踩在一具女性的尸体上,大声地抱怨着,“我已经杀错一个无辜的女人了,别逼我一错再错,行吗?”
他的声音,从纸袋中眼部的两个窟窿中传了出来,显得非常可笑。
“爸爸,这里有位置,我们快进去看吧!都怪你开错了路,烟花都快放完了。”突然间,一个小女孩从围观人群的缝隙中钻了出来,对身后的爸妈喊道。
“最讨厌小孩子了!”纸袋男手提着一把霰弹枪,直接就开了一枪。
一时间,孩子的伤口与天空的烟花同时绽放了。
周围的人死命开始尖叫,逃窜。
“暖儿。”只有一对父母,将死去的孩子抱在怀里,不肯离去。
而纸袋男连开两枪,让父母随孩子一同离去,过程毫不犹豫。
“我们该怎么办?”这时候,位于人群内圈的莫旗牵着何妄言的手,颤抖地问道。
“暂时站在原地不要动。”何妄言小声说道,“这男人杀人的过程中,似乎在搜寻某个具体的目标,而不是肆意厮杀。如果乱动的话,反而有可能被误伤。他开第一枪杀死了那个女人之后,还专门取下了对方的帽子,摘下了眼镜,检查尸体。看到对方脸部之后,他就破口大骂。可见,这女人的穿着、身材是和他要杀的目标相似的。所以,他正在寻找身高一米六二左右,头戴贝雷帽,平时常佩戴眼镜,中长披发,穿着朴素的女生。”
“我好像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女生了!”莫旗用力抓紧了何妄言的手,恐惧地说道。
与此同时,纸袋男又开了一枪,骂道:“想逞英雄吗?下辈子还有机会的!”
“妄言哥哥!”这一声呼喊,就是风阳此生最后的遗言了。
在风阳的尸体旁,手持摄像机的垓雅,早已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了。
“我不逃了,求求你,别杀我好吗?”垓雅哀求道。
“怎么就和那女人长得那么像呢?”纸袋男一枪爆头之后,才如此抱怨道。
言毕,他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副‘三五七’扑克牌,取出了一张三,扔在了现场。
随后,他走过了众人让开的一条道,往山顶走去。
“算了,这次就放过你了。”隐隐约约,能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风阳?”何妄言来到风阳的身旁,摸了摸对方的手腕,已经没有了脉搏。
莫旗并没有去确认垓雅的生死,因为,对方的子弹正好打爆了莫旗的头颅。
“刚才我就发现了,山上是没有信号的。我们先下山报警吧!”何妄言拖着莫旗的手,往山下逃去。
“我在山下看过导览图,从山顶到山下只有一条石头阶梯。而山底下就有一个警务执勤岗亭。如果警察能迅速往山顶追查过去,就有机会能抓到那个纸袋男。”何妄言如此解释道。
然而,报警之后,何妄言和莫旗心事重重地坐在岗亭的长椅上,手里端着一个装满热水的纸杯,什么话都没有说。
在红蓝二色的警灯的闪烁中,一名警察戴着手套,提着一个空纸袋,摇着头走下山的时候,何妄言就知道,凶手已经逃走了。
“山上就一些山坟,也没有其他下山的路,怎么就找不到人了呢?”一个警察愤愤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