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走到萧九宴跟前直直地跪下,“民妇,见过王爷。请问季横所犯何事,为何要将他捆起来。”
萧九宴淡淡地看她一眼,嘴唇轻掀,吐出四个字,“通敌叛国。”
老妇人身子一僵,嘴巴震惊地微张,虽然他只说了短短的四个字,但这四个字却如晴天霹雳似劈在他们的身上。
她身子一歪,坐倒在地上,身体轻轻地颤抖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生气,愤怒,绝望。
她的横儿明明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大将军,怎么可能通敌叛国呢?
老妇人摇着头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今日,季横故意借给王爷庆祝成亲为由,企图谋害王爷和王妃,被抓后他亲口承认这些年他与凉国有来往,是凉国策反的奸细……
还有,还有他这些年帮助凉国害死了许多士兵和百姓。”
老吴见她不信,便将他做的事情一一数了出来。
慢慢地她匍匐在地上,小声地呜咽起来。
这究竟是为什么?横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她不愿相信,但是这终究是在自己骗自己,她的儿子她比谁都清楚。
其实,很早之前她就察觉了他的不对劲,面对她的时候时常躲躲闪闪,而且经常外出见人,当时她还以为是他在外面有了女人,觉得对不起妍儿所以才不敢与她对视。
她便旁敲侧击地探了探他的口风,又觉得没有异常,便放心了。
可是后来,她发现他时不时就会买一些吃食回来,渐渐地拿回来的东西越来越珍重,根本就不是他的俸禄能买的起的,那时她就已经有了猜测。
但她想这顶多是他下属孝敬他的,可谁曾想那些银子竟是他的卖国钱,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成为了奸细!
男孩也受到打击地睁大了眼睛,但是他没有忘记年幼的妹妹,在听到通敌两个字的时候就立即捂住了她的耳朵。
“夫君,王爷说的是真的吗?”妍儿虽不敢相信,但心中还存着一丝希望,声音哽咽地问。
季横害怕看到妻子眼中的失望,咬着牙,低下了头。
见他这样,妍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崩溃地大哭起来,“为什么?夫君这是为什么啊!呜呜呜……”
“夫君,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不想想你自己,也得想想我们的安儿和乐儿啊,他们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啊!
还有娘,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天安稳的生活,能够享享清福了,你为什么要让她临了临了,还有带着屈辱死去。”
妍儿心痛地拍打着他。
老妇人回过神来,擦去脸上的眼水,直起身来板正地跪好,然后一下重过一下地给萧九宴磕了三个饷头。
萧九宴轻蹙了下眉,但是却没有躲开。
“王爷,民妇自知我儿罪孽深重,不求您放过他,只求您饶过孩子们,他们还那么小,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让他们日后给当牛做马,给荒境当牛做马,恕罪他们的父亲,还请您让他们活下去,若是,若是日后他们有不忠之举,您再杀他们。”
妍儿闻言明白婆婆的意思,立即走过去将孩子们拉到婆婆身边跪下,让他们给萧九宴磕头,“放过孩子们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