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言看着叶清晨说:“石总这次做事的手段很强硬,他这次清算一开始就说他们的标准是按走司法程序的标准定的,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清算组清查出来的事情,如果不能按他们的要求解决,就要走司法程序,这样以来有人就会被送上法庭,如果有些事情被公开审判,那么以前的很多事情就会被牵扯出来,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而他请来的这些律师和会计师在如铜墙铁壁一般,对那些习惯通过人际关系来解决问题的人来说没有任何可乘之机,所以一旦查出问题只有两条路可走,想解决问题,吃多少吐多少;解决不了,或者还有侥幸心理的,只有上法庭,等待审判,他这样做是不打算给任何人留余地,他也不打算给自己留余地,他处理那件卷走民工工资事件时的强硬态度,也给了大家这样强烈的信号”。
“这话怎么说?”叶清晨不明白陆慎言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慎言很直白地说:“生意做到像石总这样的地位,得到社会各界的认可,特别是政府里手中有权的人的认可是十分重要的。
他这次把事情做的这样不留余地,会让他周围所有的人对他这个人望而却步,这个圈子里没有人敢同这样翻脸无情,把事情做绝的人打交道,这是生意人的大忌讳,他这是在自断前程,以后不想在生意圈里混了吗?”
陆慎言“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句话,让叶清晨心里打一个激灵。
她的脑子突然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一下子变的清明了,她突然就明白那个男人在做什么。
别人都不明白一向低调阴险的石磊在这件事情上怎么会这么张扬跋扈,她曾经也想不明白,以为他又不知在做何算计。
而现在她明白了,他是真的不想在那个圈子里混了,他真的打算像他答应过她的那样,想要跟她走,过她想要过的生活。
叶清晨心里有些潮,眼睛也有些发潮,她曾经一次次被那个男人的深情打动,可这次她被这个男人的绝决打动,他真的要为了她放弃现在拥有的生活,而且是以这种方式。
他要一个人承担起所有的责任,去面对所有的困难,他无所畏惧,是因为他真的想要放开手了。
破釜沉舟,一去不回头,他用这件十分艰难的事,用这种极端自虐的方式来了结自己在生意圈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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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媚看叶清晨的脸色不对,问道:“清晨,怎么了?”
叶清晨摇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朱媚说:“其实,我真的不了解石磊那个人,我有时也真搞不懂你们这种多情的人,你们真的为了你们所爱的人什么都可以舍弃,可你们自己呢?你们自己想过的生活呢?”
朱媚被问的莫名其妙,看了看陆慎言,又看着叶清晨说:“我就是我呀,我想过的生活就是和他在一起生活呀!”
叶清晨一时无语,石磊也说过,他想要的生活就是和她好好在一起幸福的生活。
叶清晨沉默了好一会才翘了翘嘴角,有些怅然说:“也许他真的不想在那个圈子里混了”。
陆慎言和朱媚都看着叶清晨,一时大家都不会该说些什么,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性情中人,从叶清晨的话里都能理解那个男人想做什。
可他们也都是现实生活中的人,这种舍弃太过不现实,让人一时无法接受,对那个男人的想法和做法,让他们说对,这不是个现实的选择;让他们说不对,但这是一个让人感动的决定,所以他们只能对此保持沉默。
过了好久,陆慎言才说:“既然如此,只怕后面石总在以后的行动中会一一意孤行下去了,他所面临的压力和危险也会更大”。
叶清晨警觉起来,追着陆慎言问道:“会有什么危险?他不过是个正正当当的生意人,正正当当的查账,找来的都是律师和会计师,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有什么危险?”
叶清晨没有意识到,她用了石磊经常对她说的一句话。
陆慎言摇了摇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昌达公司只是家一般的小公司,石磊他们就是查出来有问题也牵扯出来的是些小鱼小虾,可昌达公司是个一流的大公司,要真牵扯出来什么人,可就是有份量的大人物,你们不得不防着点”。
叶清晨仔细打量着陆慎言神色问道:“我和石磊都不是走仕途的人,也不会进入行政部门,从个人前途和个人利益方面那些人基本上拿捏不了我们,石磊也想退出现在的生意圈,我根本就不在那个圈子里,只凭着自己的力气吃饭,你说的防着点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会有人身危险?”
陆慎言神色淡定不置可否地说道:“正因为在仕途上和生意上拿捏不了你们,所以才说让你们小心自身安全,现在只是听说有人在放狠话,但还不至于真的想干什么,可能只是恐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