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沈妙雪赶出去后,鱼秀越想越气。
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忍不住大喊:“不是,她有病吧?”
这绝对是她有史以来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看来不从根源化解恩怨,这个沈妙雪是不会罢休的。
千防万防,万万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会写话本子。
深藏不露啊。
不行,她得做点什么,挽回她的形象!
窗外廊下,奉师命要日夜保护师娘的望舒仙子,正倚在栏杆上打盹儿。
听得房间里骤然传来师娘的声音,以为出什么事了,快速推门而入,“怎么了师娘?”
鱼秀掀被下床,来到望舒面前,“你帮我找一个人,把他带来万华宗。”
“找人?”望舒扬眉,她怎么半夜突然想起来找人了?
“师娘想找谁?”
鱼秀支开花窗道:“陈松,千刃峰的弟子,五年前下山回家娶妻生子的那位,越快越好。”
“是,弟子遵命。”
望舒转身出门,差人即刻就去寻这个陈松。
不过……师娘要找这个陈松做什么?
——
沈妙雪被鱼秀轰出了空色居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到了夜里,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惶惶一夜过后,沈妙雪抱着一个大箱子,顶着俩熊猫眼,来到空色居外。
对大门外把守的师姐道:“我想求见太师奶,劳烦师姐通报一声。”
“里面请吧。”那师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妙雪一愣,“不必通报么?”
“太师奶说了,若是你来,便让你进去,她正好有事找你。”
“好,谢师姐。”
沈妙雪深吸了口气,忐忑不安地进了空色居。
空色居依旧花草葳蕤,蝴蝶翩跹。
远远的,便听到花草深处,传来一阵说话声。
沈妙雪勾着头越过抱着的箱子看过去,就看到紫藤花架下,鱼秀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谈笑风生。
她踌躇着走过去,抱着箱子恭敬跪下,“弟子给太师奶请安。”
鱼秀早就看到她了,停止了与陈松交谈,对她道:“起来吧,坐。”
“弟子站着就好。”沈妙雪把箱子放在脚边,起身笑着说。
看她这般谨小慎微,卑躬屈膝,鱼秀笑了。
曾几时,沈妙雪对她这般有礼过,过去每一次见面,不是蔫酸刻薄,便是口出狂言。
这就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吗?
“沈妙雪,故人相见,你不打声招呼么?”鱼秀浅笑一语。
沈妙雪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陈松。
坐在石桌旁的中年男子,一身深色锦衣,梳着屏风头,身材圆润,脸上肥肉横生,泛着略油的光泽。
很眼生。
这人是谁?
疑惑间,对面的陈松已起身率先朝她拱手,“沈师妹,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啊。”
一别经年?
别来无恙?
沈妙雪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是认不出此人是谁,不过声音听着有些许的耳熟。
好像在哪里听过。
鱼秀伸手给她介绍,“沈妙雪你忘了,这是陈松师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