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冷笑了一声,古月用手捂着嘴,假意吸了一口凉气,吃惊地道:“大娘,这个数,是不是太高了?我们这里可没听过这么高的彩礼。少一点行不行?”
林氏也道:“对啊,阿娘,当初陈家的彩礼都没有这么高。就算是小弟成亲的时候,家里也才给了六贯钱。”
对于林氏敢挺身而出,质问她娘,古月感到很是欣慰。林氏一向胆子小,顾虑多,这次敢这样表现,已经让古月很满意了。
林老娘先拿三角眼狠狠瞪了自己女儿一下,接着又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道:“能住得起这种房子,还怕拿不出这二十贯吗?妮子,我告诉你,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拐,不要忘了,你姓林。”
人才啊!
古月对这么赤裸裸地索要,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娘,吃饼要用口水咽,干嚼可不行。您要这么多彩礼,是准备给我们林大姐多少陪嫁呢?”
听到古月要陪嫁,林老娘两眼一横,尖酸地道:“住着这种房子还找我们要陪嫁?既然如你们所说,婚书都拿了,客也请了,你怎么好意思找我们要什么嫁妆?”
老娘这么双标,脸皮薄的林氏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眼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她颤着声喊道:“阿娘,您怎么可以这样不讲理?”
“我怎么不讲理了?都怪你这死丫头,找了个有钱的也不吭声。要不是你弟妹多了个心眼,昨天和人打听了几句,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你嫁了这么有钱的人。”
林老娘含着气,拿手一直往林氏头上拍个不停。林氏不敢闪躲,只好低头任由她娘发着脾气。
林氏自嫁到何家,哪里有过这种遭遇。何守义气得站起了身,还没说话制止,古月已经上前一步,横眉冷目,一把抓住林老娘的手指,向后用力一掰。
古月有空就拿握力器锻炼,手劲锻炼得不小。这一掰,林老娘吃痛,立刻惨叫起来:“唉哟,我的手要断了,你这疯子,还不快放手,小心我回去喊我儿子来,你们可讨不了好。”
古月不理她,同春草吩咐:“春草,你去喊村里的人来,将这个失心疯的老婆儿赶出去。再吩咐一句,以后看到她,别让她进我们村。”
对这个厚颜无耻的老婆子,春草早就忍得直冒火。听到古月的话,她应了一声,“嗖”地一下,像兔子一样飞快地向外跑去。
林老娘的手指被古月弯着,疼得脸色都变了,再听到古月这样交待,她提起脚,便狠狠踹向林氏:“死丫头,看别人欺负你老娘,你都不会吭一声吗?真是白生了你。”
林氏坐在她娘旁边,没有提防到她娘突然抬脚踢来,整个人顿时后仰,“咚”地一下,摔在地上。
站在对面的何守义大惊失色,顾不上别的,连忙抢上前去,移开条椅,小心地扶起林氏。林氏下身抽痛,她拿手一摸,竟摸到一手淋漓的鲜血。
“何大哥,孩子,我们的孩子……”林氏呆呆地看着手上的血,失魂落魄起来。
这可是她盼了多年的孩子,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啊。
古月这下出奇地愤怒了。
世上竟然有这种当妈的?为了钱可以伤害自己的骨肉。这种人还配当人吗?
“毛毛,给我看着她,别让她跑了。她要是敢动,你给我咬死她。”
古月说完,毛毛“汪”了一声,便龇着犬牙,凶狠地拿眼盯着林老娘。
古月同何守义将人扶到床上,林氏的血像溪流一样,汩汩而下,很是惊人。系统检查了一下,由于林氏体弱,而且月份又小,她盼了许久的胎儿,竟是这样意外地没了。
“妈的,敢伤我的人。”
看着林氏惨白失神的脸色,护短的古月暴走起来。
强压许久的怒火熊熊燃烧着,这下再也控制不住,她猛地站了起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