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陈绵绵让人将卢芳提了进来。

见到陈绵绵的打扮，卢芳用力挣扎起来。他要是到这时候还不知道古月的打算，他就真的白活了这二十年。

时下的男人不敷粉，只除了男伎馆的小倌和老鸨。

陈绵绵对卢芳身上的绳索和口中的破布视若无睹，只是仔细打量着他的样貌和身材。

卢芳的外衣和大氅被古月剥了下来，这时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古月怕他冻死，出门前给他盖了一件棉被，这时棉被离身，他不免冷得发抖起来。

陈绵绵上手捏了捏肌肉，验货的模样，就像菜市场买肉的妇人。

卢芳哪里受过这种奇耻大辱，眼中怒视着古月，几乎要喷出火来。

“细皮嫩肉的，你这货，卖我这里可是亏了。我这里的客都是些粗人，不懂怜香惜玉那一套，来就是泄火用的。你要是想多卖几个钱，我建议你去南风馆。”

陈绵绵从袖袋里掏出一块手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又收好手巾，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古月笑着道：“南风馆出入的都是贵家公子，可是这人脑子有问题，我怕冲撞了贵人，可不就不好了吗？”

陈绵绵看着卢芳有几分亏空的黑眼圈，淡淡地道：“哦，脑子有什么问题，愿闻其详。”

古月不客气地踢了卢芳一脚，嫌弃地道：“这人有妄想症，总以为自己是某个高官的儿子。这要是传出去，他不得被人活活打死吗？为了他的性命着想，我只好将他送到这里了，你说是不是？”

陈绵绵这时又认真地看了看卢芳，脸上的笑意更盛。他拿手捏起卢芳的下颌，意味不明地道：“妄想症啊，的确是麻烦。不过你放心，既然进了我这里，就是我的人。我总不能让他胡言乱语，伤了性命。我会让人好好爱惜他，看护他，如珍如宝。”

看着眼前半男不女的人，卢芳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他虽然玩男人，但不表示他想被人玩啊！

陈绵绵温柔地问道：“一天十个人来疼爱你，够不够啊？”

十个？

卢芳吓得像拨浪鼓一样直摇头。

不，他拒绝，他不想当小倌被人骑啊！

“不够啊？唉，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那就一天十五个，怎么样？”陈绵绵笑咪咪地翘起兰花指，拿手怜爱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

卢芳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眼中几乎要淌下泪来。

苍天啊，大地啊，诸天神佛啊，救命啊！

古月冷眼看着陈绵绵戏弄卢芳，心中完全无动于衷。

敬人者，人恒敬之。杀人者，人恒杀之。皆自取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