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下人小心地探着头张望了一下,有琴看到连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她进来对卢夫人回道:“夫人,外面有个自称叫张阿山的,说是来找卢贵。”
张阿山来做什么?
卢贵身子微微一动,焦急地看向卢芃。
往日都是卢贵出去找他妻舅,这次他妻舅竟自作主张地上卢府来,真是添乱。
卢贵虽然焦急不已,但是且不说卢芃此刻装晕,他就算是清醒着,只怕也不敢说什么。
卢夫人侧首看了卢蕃一眼,卢蕃会意,出去了一会,回来时,身后跟了一个人。
卢芃和卢贵已经被移到了里头的隔间,张阿山来时,屋里只有卢夫人和几个庶公子。
走进卢府,张阿山就被卢府的威严贵气所震慑,不由自主地羡慕起在卢府当下人的姐夫。
这一样都是当下人,他姐夫比起那些破落户,真可算是前途无量了。
他一路目不暇接,直看得眼花缭乱。走了一会,才走到一座院子,等通禀过,又跟着卢家大公子进了一个香气满室的屋子。
听说上头坐着的是卢府的当家主母,张阿山抬眼飞快地偷瞄了一眼。私心里觉得,这个卢家夫人美则美矣,但脸上挂着的冰完全可以冻死一头牛了。
卢夫人坐在上首,看着一副猥琐模样的张阿山四处张望,心里自然嗤之以鼻。她自恃身份,不屑于和这种低等人说话,要不是因为小儿子,她连人都不会放进来。
老娘拿架子,卢蕃只好替他老娘开口问话:“你来府里找卢贵是因为什么事吗?”
张阿山知道他姐夫卢贵是卢府二公子的心腹,但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接触到卢府的主母和嫡公子。
张阿山极擅钻营,想到要是自己能得他们的青眼,留在卢府找个管事当当也是极好的。
他当下谄媚地笑道:“回公子的话,小人是卢贵的小舅子。前几天府上二公子托小的找了一些乞丐去城北的陈记南馆,今天乞丐来回话,说是那个像三公子的人快不行了。小的想来问问二公子,还找乞丐去睡那个人吗?如果不睡,剩下的金子还有好些,小人都给带来了。”
张阿山只当卢芃是因为南馆里的人长得像自己兄弟而生气,可没想到那人实实在在的是如假包换的卢芳。
卢贵担心他走漏风声,没敢跟他说出实情,谁知反而在这时被他插了一刀。
里头的隔间传来微微的响动,张阿山不知道卢芃和卢贵被关在里头,心里暗暗奇怪,想着这高门大户也没有传说里的那么有规矩啊。
卢夫人此时已经没办法维持冷静,她站了起来,抖着手一叠声地道:“好啊,你们可真是我的好儿子,看着我疼三儿,你们就一个个这样背后捅刀子!”
卢蕃和卢英几人连忙跪下,哭道:“阿娘,儿子冤枉!”
张阿山一脸莫名地看着好好一个贵妇突然激动地变成了疯婆子。
卢夫人还要再骂,还是有琴在一旁冷静地提醒道:“夫人,先救三公子要紧。”
卢夫人回过神来,看着跪了一地的儿子,骂道:“你们是死人吗?还不快带人去救你三弟。还有这个人,把他给我捆了,等芳儿回来再一起算账。”
张阿山被人拿绳绑了起来,他一边挣扎一边喊道:“夫人,夫人,小的只是来报信的,为何要绑我?”
他只是勤快地跑了个腿,什么事都没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