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果死皮赖脸地让古月留下治疗,谢家人不领情,他又何苦贴上自己的人情呢?
若不是谢无忧后面的态度有几分改善,他也是避之不及的。
古月既然已经离开,他留下也帮不了什么忙,叹了一口气,王清丰也回房休息去了。
被搅扰了好梦的古月,将火盆又加了一些木炭,想起要采煤烧制水泥铺路,这个回去还得找人勘探地质才行。
雷县那里补种的橡胶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唉,真是事情一堆,偏偏还碰上谢无忧这个混蛋当县令。
脱衣上床的古月想得头晕脑胀,迷迷糊糊的时候,仿佛听到系统提了一句:“可惜不能杀了他。”
杀了他?他是谁?
古月合着沉重的眼皮,这个问号像轻风一样划过,不一会便不留半点痕迹。
等到古月起床准备吃早饭的时候,谢家的仆人才带着一个须发皆白的大夫匆匆忙忙地回了驿站。
王清丰见了,也跟了上去。
谢无忧疼了整整一夜,已是筋疲力尽,只剩下一口气强撑着。
那老大夫知道谢无忧是世家子,身边必有补品,便道:“你家主人如此这般,你们也不懂得熬些参汤来给他服用,真真是些蠢材。”
一个下人喏喏连声,急忙翻出老参来,拿去厨房熬煮。
另一人见他年老,想必经验老到得很,连忙让出位来,请老大夫诊脉。
老大夫将迎枕放在谢无忧手腕下,闭目诊了半天,摇头晃脑地道:“嗯,算你命好,碰上老夫。老夫可是祖传的医术,城中有名的圣手,这药下去,保你药到病除。”
谢家仆人听了,喜笑颜开,连忙包了厚厚的诊金,又让人跟去开方抓药。王清丰立在一旁有几分疑惑,他可从没有遇到这种自卖自夸的大夫,感觉实在稀奇。
按照计划,吃过饭就该启程赶路了,可是古月出声喊停了收拾东西的王清丰的人。
“今天会有大暴雨,按我们的行进速度,正好赶到汜县的路段会遇到泥石流,这样很危险,还是等雨停了再走比较安全。”
驿站里还住着其他人,听了古月的话,有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空虽然有几丝云,但也没有下雨的征兆。
当下便有人出声嘲笑道:“不知哪里来的小丫头,也敢学人直断天机,真是笑话。”
在这种时代,能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可是不得了的占星学家,可以直接进入太常寺掌司星台了。
古月看了那人一眼,淡淡地道:“爱信不信,你的命你做主就是了,与我何干?”
那人被古月一怼,怒道:“那我就到汜县驿站等着看你笑话。”
古月懒得理他,转身道:“只怕你没那个命。”
这些当官的下人,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根葱了。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看看王清丰带的人,至少谦虚多了,哪像这些狗腿子,十足地狗仗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