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里的郑云昙,可就没有酣然入梦的幸运。
得到李治首肯后,杨静宜连一晚上都等不下去,直接连夜冒雨去了冷宫。
“杨妹妹,你总算来了。这两天倒春寒,实在太冷了,你快给我换些好点的炭,还有被褥也都受了潮,实在没法睡。”
郑云昙一通抱怨,从小到大,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接触的都是琴棋书画诗酒花的雅事,何曾为衣服被褥,炭火饮食这等琐事操过心。
哪怕有德妃和郑家人明里暗里的打点,可她在冷宫待了不到两个月,就实在受不了了。
可杨静宜却没有搭话,连一贯的安慰都没有。也许是心情太糟糕,郑云昙竟没发现她的异常,还在提要求。
“对了,我拜托你给郑家送信,送到了吗?之前一直没收到回音,可是下面人偷懒办事不力?你也该拿出威风,好好敲打他们一番!”
话音刚落,一封轻飘飘的书信就跌落在她脚下。
“这不是我前天给你的吗?怎么,你没送出去?”
郑云昙气狠了,这个杨静宜枉为四妃之一,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简直是个废物!
即使已经跌落谷底,但她在杨氏面前,还是有着极大的心理优势,是以出言毫无顾忌。
而杨静宜目光奇异地盯着她,久久才道:“我真不明白,当初怎么会被你蒙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演的真好啊,真是面似观音,心如蛇蝎。我的勇儿,就是你害死的!”
郑云昙大惊,这个秘密她一直瞒的很好,也从未想过杨氏有一天竟然会得知真相。
猝不及防之下,她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你在胡说什么?你的孩子,不是皇后害的吗?这么些年,一直是我在帮你,你这是昏了头了?”
“当年我怀孕,你几乎日日都来看我,送了许多礼物,其实都是幌子。”杨静宜语带嘲讽,“止吐丸里加了雌黄,胭脂里添了番红花,连那些布料,都是用红花汁染的吧?”
“什么雌黄?什么番红花?我从未听说过,是谁在你面前挑拨离间?是皇后,还是淑妃?”
郑云昙自然是要极力否认的,正当她绞尽脑汁地想怎么狡辩时,杨静宜的一句话让她僵在原地。
“是陛下。”
“我亲自问过陛下,你的所作所为,他全都知道,还留下了证据。”杨静宜逼近她,眼里隐隐可见疯狂的恨意。
“没想到吧?你自诩智计无双,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张了张嘴,还没等发出声音,一记耳光就挟着风声呼啸而至。
“啪!”
郑云昙都被打懵了,她这样的天之骄女,何尝有人敢动她一指头?
“娘娘,何必脏了您的手,对这种蛇蝎妇人,奴婢们来就行。”
说话的是红棉,她是杨静宜的陪嫁侍女,也是最清楚自家娘娘这些年的心结和苦楚的。知道真相后,自然对郑氏深恶痛绝。
说完,她一使眼色,立刻从后面上来三四个粗使宫人,将郑云昙牢牢控制住,还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破布。
接着,红棉和绿萼一人一边,开始狠狠地掌嘴。
“唔!唔唔!!”
不过几下,郑云昙的脸就红肿起来,她左右摇着头,死命挣扎,却被人狠狠掐了几下。
对面也打得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