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察觉了端倪？

不，不会，毒害皇帝是何等大罪，绝不会隐忍不发。

这可麻烦了，若陛下没有上瘾，那主子的计划怎么办？他又该如何复命？

为今之计，只能先瞒着了。

吴王府

李恪正在练剑，王府长史便回禀道：“王爷，高阳长公主来访。”

“快快请进来。”

李恪收了剑，净手洗面后才赶去正堂，见到高阳时也是惊得脸色一变，抢上前来。

“我才出京几个月，你是生病了吗？有没有看过太医？”

“三哥莫急，我就是这些天没好好吃饭睡觉，缓两天就好了。”

“出了什么要紧的事，连身体都不顾了？”

高阳没说实话，只道：“三哥可听说五哥的事了？”

李恪顿了顿，“这和咱们无关。怎么，难道就因为这个，你吓得吃不下睡不好？”

“我是担心你啊，三哥。五哥就是因为当年太子之争，才被陛下记恨至今，可你也曾是太子人选之一，当初先帝还曾想过废了……”

“快休提这个，”李恪连忙阻止她，苦笑道：“先帝当年哪里是真心想立我？你忘了，我阿娘曾是前朝公主，这太子之位是万万轮不上我的。”

“那又如何？在我心里，三哥你身具隋唐两朝的皇室血脉，论出身，可是所有王爷中最尊贵的！若当初真是你做了太子，现在我的日子想来也好过许多。”

高阳有些落寞，“起码能和房家二郎和离，嫁个称心如意的郎君，才不枉此生。”

见她提起这个，李恪的脸色凝重起来，“我之前便想找你，后来陛下派我去江南巡视，这才岔开了。高阳，那个叫李晃的道士，还在你府上吗？”

“在啊，晃郎可是我身边第一可心之人，怎么了？”

“他炼制的逍遥丸，你还在服用吗？立刻扔了，再不许吃了。”

高阳不解道：“那药不是很好吗？三哥你之前也用过的。”

“正是因为我用过，才发现不对！”李恪急道。

“最开始服用时，的确精力倍增，还能舒缓疼痛，减轻疲劳。可是时日一长，身体便开始出现症状，会无端消瘦，不思饮食，情绪也大起大落，若几日不用，更是觉得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体力精神也大不如前。”

高阳回想起自己身体的异状，比他说的还要严重些，但她还是不信这逍遥丸会有多大危害。“我之前找太医看过，都说没有问题的。”

“去年我停药后，便觉身体有恙，也找了许多名医来看，他们只说那逍遥丸中有西域特有的阿芙蓉，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那不就是了……”

李恪却转了话锋：“我这次去江南，又找了一位当地神医，据他所言，曾经在西域见过两位这样的病人，一开始是服用阿芙蓉止痛，后来却慢慢上瘾，身体也渐渐败坏了，没过几年，一个病死，一个服药后发狂落水而亡。”

“这阿芙蓉虽能治病，但长久服用，害人于无形，既是药，也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