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来坐吧。”
等他入座,薛万彻才笑道:“二郎无须烦恼,此事本就是高阳无中生有,很快就能查清楚的。”
柴令武冷冷一笑,透着股不得志的郁气,“姨夫不知,如今这案子到了长孙太尉手里,那可是个老谋深算之人,怕是不好善了。”
“哼,当初先帝就曾当面评价过,长孙无忌擅于应对决断,但不善沙场攻战,我不过附和几句,他面上什么都没说,背后却屡屡对我使袢子,可见其人城府极深,又心胸狭窄。”
荆王也点了点头,“长孙无忌是三朝元老,又是外戚,仗着当年拥立之功,把持朝政,迷惑圣上,本王每每想来,也觉得忧虑不已。”
薛万彻武夫脾气,向来心直口快,又与长孙无忌有旧怨,此时一拍大腿,“王爷勿忧!薛某虽病坐京师,但有我在,那些鼠辈犹不敢动!”
房遗爱拱手笑道:
“薛公好气魄!长孙太尉如今在朝中势力颇大,好在王爷带领宗室相抗衡,才没让他只手遮天。如今薛公也回了京城,正好助王爷一臂之力。”
三个驸马爷齐聚一堂,相谈甚欢,却不知已是他人网中鱼、板上肉。
等薛万彻走后,荆王才叹道:“万彻心里单纯,很多事本王也不敢尽数告知,不比你们二人,才是本王的心腹知己。”
“不瞒你们,本王前日做了个梦,梦中左手握日,右手揽月,待到醒来,还是欣欣然如坠梦中。”
房遗爱与柴令武对视一眼,都是喜形于色。
“此乃大吉之兆,可见王爷才是天命所归之人!我等必竭尽所能,助王爷成就大事!”
房遗爱此时雄心万丈,他从小生活在大哥的阴影之下,一心想着有朝一日能建功立业,扬眉吐气。
普天之下,还有比从龙之功更大的功劳吗?
当初,他和柴令武都是魏王泰的拥趸,不想最后却是李治得了太子位。今上登基后,他们这两个站错队的,自然被投闲置散。
于是,不甘心的他便又转投荆王元景的阵营,指望着能改天换日,立下不世功勋,就如他父亲当年一般。
也让他大哥看看,谁才是房家最有出息的儿子。
“遗爱,长孙无忌会插手此事,本王也没想到。但你放心,本王已谋划妥当,高阳把事情闹得越大,前朝的目光就都会被吸引过去,到时我们才好动作。”
提到高阳公主,房遗爱的脸色顿时难看下来,“那个女人荒唐至极,幸而她对王爷的大计还有点用处。”
荆王见状道:“你放心,他日你立下大功,便再不必做这受尽窝囊气的驸马了,高阳也奈何你不得。”
“至于你,令武,本王也承诺你,若大业能成,便许你大将军之位,以你的能力,定能不堕父母威名,青出于蓝胜于蓝。”
“多谢王爷。”
荆王朗声大笑,踌躇满志,仿佛那至尊之位已是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