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隅顽抗?就靠这一千人,不到天亮就会被剿灭。
举手投降?未免太不甘心。
正当两方僵持之际,后头又传来了马蹄声,听着人数更多,阵仗更大!
叛军中有人喜道:“定是柴驸马的两千援军到了!”
众人又抖擞了精神。
只要有了主心骨,即便宫门关了,他们这么多人大不了杀进去,把王爷救出来。
谁承想齐秉义忽然激动喊道:“是北衙飞骑!”
什么?
希望的泡沫刚刚升起就被戳破,北衙屯营和南衙十二卫不同,是专属于帝王的皇城禁军,由先帝一手创建,战斗力惊人,可以以一当十。
他们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不是说陛下中毒,危在旦夕吗?
难道王爷又被骗了?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这些叛军感受到一股绝望,还有生活带来的深深恶意。
这时,天边一个滚雷炸响,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铺天盖地降下。
“叛逆何在?”
打头的一骑绝尘而来,马上似乎还捆着一个人。
到了跟前,这位高大的将军伸手将那人拎起,重重地掼到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叛贼柴令武已经被擒,尔等若还不投降,就准备死战吧!”
他的话掷地有声,身后的北衙兵士更是一呼百应,刀出鞘,箭上弦。
“战!战!”
刀身拍在盾牌上,发出令人胆寒战栗的巨大声响。大雨冲刷着青黑色的刀锋,仿佛在作大战前最后的洗礼。
这便是北衙飞骑,帝王最坚固的一道防线。
荆王所谓的一千精兵,与之对比,相形见绌。
“啪!”
不知是谁,第一个扔了刀,剩下的叛军如同得到什么指令一般,噼里啪啦地扔下了各色兵器。
齐秉义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赶上了。”
他还不忘拍拍身前的曹敬,颇为感动:“多谢了,曹将军。这次你立下大功,我一定如实禀报陛下。”
“多谢齐中官,都是末将的本分。”
曹敬恭敬行礼,眼眸深处闪过一道精光。
一道宫门,隔开两个世界。
宫外,是束手就擒。
宫内,是瓮中捉鳖。
李元景冲在最前面,摔得也最惨,整个人几乎向前平飞了两丈,才砸到地上,全身疼得如散架一般。
有齐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还不知自己的军队已被拦在门外,正艰难地想撑起身子,脖子上却横上一柄利剑,凉意透肤彻骨。。
抬头,是李敬业恶劣的微笑,“末将失礼了,陛下特命金吾卫接荆王过去,王爷,请吧。”
技不如人,大势已去。
李元景绝望地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