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慌了，“便是物证有疑，冯婕妤和这两个宫人皆是人证，都可证明苏氏和萧氏互相包庇，欺瞒圣上。”

“一个宫人胡言乱语两句，又能证明什么？如果这也能当证据，本宫改日随便找个人到处造谣，说冯婕妤与人有染，那是不是也能给她定罪？”

她话没说完，冯薇就跳起来赌咒发誓：“淑妃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陛下，妾没有！”

李治移开视线：眼睛疼……

“这是个比方，比方懂吗？”萧筱翻了个白眼，这人简直蠢得捉急，不知道是怎么在宫里活下来的。“再说你听了两句闲话，手上没有半分证据，就敢来告发，难道就不是污人清白？”

就在两人争吵之际，齐秉义走了进来，“陛下，搜出东西来了。”

他的身后，两个金吾卫正押着个宫女过来。

王皇后和柳氏一看见她，脸色都是一白。

“此人是如今在皇后身边伺候的，名唤虹珠，刚才在她身上搜出了这个。”他双手捧上个物件。

原来是个玉佩，看着玉质很是不错。齐秉义把玉佩立起来，“陛下请看。”

只见在玉佩的内环处，刻着个清晰可见的楷体字。

“……裴？”

李治认了出来，脸色顿时意味深长。

王皇后慌乱不已，没错，这才是她们准备好要栽赃给贤妃的“定情信物”，可后来先搜出了书信和情诗，就没有让人再动手脚，以免节外生枝。

本以为靠着那些证据，足以踩死苏氏，让萧氏失宠于陛下，没想到一着不慎，不仅被扭转局势，还让人搜出了这东西。

“皇后，你的贴身宫人那里为何有这样一块玉佩，看价值可不是她能买得起的。而且，上面正好还刻了一个‘裴’？”

“陛下，妾也不知啊，兴许，兴许是别人送给她的……”

“皇后娘娘，您这是将这满屋子人都当成傻子了？看来，您还不止准备了一个假物证？” 萧筱似笑非笑，那眸子中的冷意，竟与李治有几分神似。

“既然物证能造假，焉知人证又是不是真的，皇后，您布这么大一个局，就是为了置我和贤妃于死地啊！”

“不，陛下，您听我说。”眼看事情败露，李治面如寒霜，王皇后上前跪下，紧紧拽着他的龙袍，“陛下，淑妃和贤妃真的在联手蒙骗你，我只是想让你看透她们的真面目，你相信我，相信我啊！”

李治站起身，扯回她手中的龙袍，沉声吩咐：“来人，将这三个宫人都带去宫正司，交代下去，严刑审问！”

一听这话，虹珠和绿醅都慌了，纷纷向自己的主子求救，玉罗刚转头，迎面却是一个巴掌。

“啪！”

她懵了。

打人的袁思莹却比谁都哭得伤心，扑上前去，“谁让你跟着别人胡说八道，差点害了两位姐姐。你怎么也跟芙蓉一样，被人利用啊！”

她被搂住，耳边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那是她自七岁起就服侍的袁家七娘，也是她越来越不认识的充容娘娘。

低低的声音若魔鬼的呢喃：

“玉罗，想想芙蓉，想想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