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听就挂了脸,“哦,当真是姐妹情深啊!”
听听这酸言怪调。
萧筱哭笑不得,“当年不是你把五皇子交给德妃抚养的吗?我夸两句还不行?”
“那是我欠她的,已经补偿给她了。倒是你,天天和人家姐姐妹妹的,有这个时间,怎么不多看看自己的夫君啊。”
萧筱:……
这位仁兄,能不能成为大唐第一明君还不知道,但一定是大唐第一醋桶!
“噢,我亲爱的陛下,您这是怎么了?让您的爱妃看看,到底是什么事让您皱紧了眉头,我真想拿一把熨斗给您熨平。”
故意虎着脸的李治,立时就被她这番夸张的唱念做打给弄得破了功。
好在宫人们都下去了,萧筱才这么豁得出去,莎士比亚加琼瑶阿姨的肉麻台词加咆哮演技说来就来。
“噢,我的陛下,您终于笑了!您的笑容如此的珍贵,如山花绽放,如旭日初升…”
“好了好了。”
李治试图喊停,见她愈发上瘾,干脆抓过来,以吻封缄。
世界清静了。
一吻毕,萧筱才终于老实下来,李治抚过她嫣红的嘴唇,凤眸漆黑晶亮。
“我才说了一句,小小便演了这么一大串,既然这么有精神,不如…”
话没说完就被一脸惊恐的萧筱拦腰截断:“哎呀我头疼、腰酸、腿也发软,全身难受,不行,肚子都饿瘪了。”
“行了,不逗你了。”李治失笑,捏了捏她的脸颊,“顽皮!”
萧筱皱皱鼻子,还不是某人太禽兽!
“不过你这么一闹,倒让我心情好了许多。”
“九郎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萧筱有些惊讶,以这几年朝中的局势来看,长孙无忌的党羽一一被翦除,还有谁敢与他为难。
不料,李治掏出一份奏折来。
“褚遂良在爱州病重,上书求情,想要乞骸骨,归故里。”
去年,因许敬宗、李义府告发,说他与来济、韩瑗密谋反叛,本已调任桂州都督的褚遂良再次遭贬,去了更远的爱州任刺史。
萧筱不解,既然上了陈情书要告老还乡,这不是服软了吗?李治便是不允,也不必生气啊。
等打开奏折一看,顿时无语了。
褚公真是……低情商的典范啊!
通篇陈情书,都是在大陈功劳,从太宗时说起,他和长孙无忌是如何坚定地支持李治当太子,继位为帝。
尤其是这句“当受遗诏…陛下手抱臣颈,发哀大告,内外宁谧。”
这位老大人还是没搞清楚,他站错了队才遭到政治清算,一个失败者请求帝王怜悯,不是应该把自己写得越可怜卑弱,才能调动对方的同情心吗?
他倒好,整个反过来了。
陛下,你看你当初还是个小可怜,没了爹抱着臣的脖子大哭,是臣帮您扶上皇位,念着旧情,你快把我放回来吧。
帮帮忙,你是在求情,不是表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