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说,若想学道有成,便要无事一身轻,上一世的情债若不还完,无论我怎么认真修道,也是徒劳无果。”
说罢,吉通子将上一世他和余愿的事,向凌元子徐徐道来。
上一世余愿是吉通子的发妻,吉通子入道观修道后,他的发妻仍然留在他的家中,耕种家中三亩薄田,赡养吉通子的父母,并替吉通子为公婆养老送终。
日本鬼子烧了道观,吉通子的发妻得知后,赶去了道观,寻到了被烧成焦炭的吉通子尸体,将其安葬在吉通子的家族坟。
吉通子很是感慨地道:“她自嫁给我,没享一天的福,我离家修道,她一句怨言也没有,还替我为我的父母尽孝,在我上一世死后,她冒险将我安葬在家族坟。
这样的情债,师姑啊!”
吉通子含泪望向凌元子,哽咽道:“我如何能不还?”
吉通子“噗通”跪在凌元子的脚下道:“所以,我才求师姑收下余愿做徒弟,我知道我无能,日后没办法护着余愿,又教不了他什么好本事……”
吉通子的额头砸在地上,请求道:“我这次为救余愿而死,虽然算是还了他的情债,但我还想求师姑,日后多加看顾着点余愿。”
凌元子皱了皱眉,猛地站起了身,走至殿门前时,脚下一顿,侧首道:“余愿是我的徒弟,我自会看顾着他,你先在此处候着,我还需再问问你的事。”
吉通子泣泪向凌元子连连道谢。
墨林紧追出殿门,一把握住了凌元子的手,问道:“老婆,你要去找北太帝君?”
凌元子道:“吉通子必须得死吗?”
这时,北方鬼帝从外面走了进来,先是朝着墨林躬身而拜道:“见过神尊。”
随后沉叹了一声,冲着凌元子道:“凌元子天师自幼习得道家术法,所读的道教圣经,只怕不比我要少,自是知晓,天下之事都要遵循有因必有果。”
凌元子很是不服气地道:“那么妖族偷入隐山观,杀了我的徒侄,江绾雪要受到什么因果报应?”
北方鬼帝霎时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神族、隐山门、妖族、冥府,是北太帝君能做得了主的吗?如若他能做主,他必定不想让妖族攻打冥府,造成冥府的诸多神只魂飞魄散。
北太帝君何尝不想讨要个说法?和谁去讨,和谁去说?北太帝君难不成要和妖尊宣战吗?”
凌元子闻言,心下一沉,说来说去,妖尊没错,冥府没错,这错到底应该算在哪儿呢?
她心里很清楚,昔年就算第一任妖尊没有叛逆之心,天尊就算是设局害死了第一任妖尊,不过是瞧着妖族日渐庞大,生怕日后难以震慑得住,防患于未然的做法。
这已然不能说是对还是错。
凌元子喉咙有些紧,昂首看向北方鬼帝,一本正经地问道:“吉通子之死,已成定局?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