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也回来后的第三天,周都督竟然带人围了刺史府,将崔刺史软禁了起来。
此事在扬州引起一片哗然。
当即便有崔家带着人去都督府要个说法了,只是周都督岂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如不是钦差在一旁拦着,怕是当场便要见血了。
崔家丢了这样大的颜面,当即就不肯了,折子如同飞雪一般的朝着上京涌去。
只不过还未等到批复,就听见了崔刺史被革职下狱的消息。
就在众人以为崔家会有大动作的时候,崔家反而静了下来,便是之前连折子都不写了。
李玉晴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给段也传了个信过去,只得到一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回复,其他的便是一个字都没有了。
是夜,崔家密室,扬州几大家族的家主尽数在此。
崔家主的面色阴沉,语气中带了几分狠厉的开口道,“此番朝廷的动作,怕是查到了什么,上京那边的探子近些日子也没有消息传来,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旁边的刘氏家主也阴恻恻的开口,“咱们几家可经不起百年前那样的动荡了,今日是崔家,明日怕就是我刘家了,与其做那待宰的羔羊,不如咱们自己执刀。”
也有那胆小的家主有些迟疑,“可是,如今圣上还未明说,咱们如此行事,万一事败…”
那家主话还未说完,就觉胸口一痛,低头一看,自己胸口竟插着一柄匕首,他哆哆嗦嗦的指着将匕首插入自己心口的崔家主,却再也说不出话了,嘴角也有鲜血涌出。
那崔家家主还犹觉未够,转动着匕首,又死劲的将匕首往里送了送,鲜血迸射到他的脸上,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恍若阴司里爬出来的恶鬼。
其余心中还有犹豫的家主此刻也不敢说话了,崔家主拿出一方洁白的帕子,慢条斯理的将脸上的血渍擦去,许是没有镜子,他这样一擦,非但没有将血渍擦拭干净,反而鲜血晕染了半张脸,整个人更显得可怖。
“派人传信去林家,就说林家主突发恶疾,叫他们另选家主过来议事。”崔家主此刻还拿着那条染满了血的帕子在擦拭手指,似乎是自己也知道擦不干净了,便将帕子一扔,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缓缓的开口道,“诸位可有异议?”
此时众人哪敢有意见?纷纷点头附和。
崔家主挥着沾满血的手掌,双手一拍,当即便有人捧着一个托盘弓着身子上前来。
“即是如此,各位家主便看看这些章程吧,各家该做什么,某都在上面一一写好了,诸位便在此处,将自己该做的事情牢牢记住,记住了之后再家去吧。”
崔家主说完这话,便双眼一合,似是小憩一般,就这样依靠在椅子上。
崔家密室的烛火燃了一晚上未熄。
而崔府门外,一波又一波的暗行者潜伏着,只崔家防范实在严,且上头命令不可暴露,是以大家都在等待着最佳时机,就这样,一夜的暗潮汹涌,待天光破晓之后,,防范森严的崔家才将紧闭的大门打开,各家主们面色都不大好,显然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随着一顶又一顶的轿子启程,那暗中潜伏着的暗阁暗子们也随之跟上了。
这一切的暗涌李玉晴都不知晓,她正跟李依依在筹备新的希望学院的事情。
这天,李依依跟东风打算去宁和县看一下工厂跟学院的进度,却不想刚出学院的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这人李依依不认识,东风却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