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震荡外加失血过多,二柱已经出现意识障碍。
田苗如实道:“保险起见,我建议去县医院拍片,排查一下,是否存在颅内器质性病变,最好在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还没等村里的领导发话,栓子娘先高声尖叫起来,“啥?去医院,还要住院,那得多钱啊?我们可掏不起。”
田苗瞅了她一眼,冷冷道:“不去医院,人要是没了,你儿子就是杀人犯,你自己琢磨吧。”
‘杀人犯’这三个字,分量极重,彻底把栓子娘吓唬住了。
要知道这时候,谁家里要是有进监狱的人,全家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
栓子娘不敢再喊不让去医院,只是小声嘀咕着,“咱们农村人,磕了碰了,再正常不过的事,哪有这么矫情。”
栓子娘的话,显然是许多人心里所想。
沈村长和张大队长都有些意动,刚要开口说话,被田苗抢先,“他已经出现意识模糊的症状,想想张大勇,一开始看着也是啥事没有……”
田苗说话,点到为止,效果出奇的好。
张大队长一锤定音,“送,必须得送,这是人命。”
说完,看向沈村长,微微点头。
他是见过张大勇当时情况多么凶险,要不是田苗诊断的准,送医及时,估计这会,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村里的当家人说话,栓子娘知道,这事没有转圜余地,一想到要赔偿那么多医药费,怒从心生。
照着栓子的脑袋,狠狠拍了下去,怒骂道:“你个惹事的犊子,小时候打架就告诉过你,不能往脑袋上咂,你咋一点记性都不长,呜呜呜呜……这得多少钱啊!我哪来的钱啊。”
哭嚎着,手还不往拍打着栓子。
栓子一个快三十岁的人,被打时,跟个小孩子一样,一动不动。
栓子娘这番唱念作打,核心用意只有一个,就是告诉大家 ‘她没钱’。
张大队长哪里不知道,这群老娘们在想啥,他为难的看了眼沈村长,明显是想问,“这钱咋办?”
沈村长低头琢磨一会儿,抬头朝着许知远道:“许厂长,事是在厂子里发生的,你是领导,你给想想,得怎么办才好?”
沈村长直接把问题抛给了,热闹看的起劲的许志远。
闻言许志远怔住,村里人闹起架来,他能有什么办法?
看了眼哭天喊地的栓子娘,许志远瞬间明悟,接下来又是头大。
他好像明白了沈村长的意思,敢情是把他当成冤大头,还打算让他掏钱。
经过此事,让他更加坚定,厂子必须要有自己的工人,不能总被人扼住咽喉,这群临时工,全给他回家。
想通了的他,心里并没有面上,表现的那样恼怒。
不过样子,该装还是要装的,以防这群人,提更过分的要求。
他假装不甘心道:“村长,人是沈大哥在管理。”
沈村长被噎住,他这意思是说,人是村里人,管理者也是村里人,出了事,和厂子没啥关系。
沈村长的脸耷拉下来,没好气道:“理是这个理,但要不是你们管理层,不经考量,信息外露,也不至于,出此横祸。”
见沈村长恼羞成怒,许志远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笑着道:“沈叔说的对,厂子确实存在管理不严。
您看这样行不行,厂里承担一半的医疗费,剩下一半,由打人者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