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声音虽是刻意放低,可躲在窗户旁的宇文恒还是听清了全部内容。他顿时皱起了眉:
谢清琬心悦于他?怎么可能!她的那个样子,哪里有见到自己心上人的半分羞涩与激动?可是不这么解释的话,那为什么她会在意自己挨饿,见到自己的时候也一点都不害怕,还允许自己和她同床共枕?甚至与自己同屋的时候也没有半分警惕,放心的入睡,这难道不是对他人品的信任?
可是算算时间,他们也才见面了两次,何来如此的情根深种?难不成,她把自己当成了宇文韬那个坏东西的替身?
想到这里,宇文恒莫名的不爽。虽说得到谢清琬的青眼对他来说更有利于计划的进行,可是想到自己第一次被别人喜欢还是因为宇文韬,他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愤怒。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清琬打发了青梅,自己带着食盒进了房间。
“阿恒!阿恒?”房间里空无一人。
清琬只当是他出去办什么事了,没怎么在意,身后却幽幽传来一声哀怨的质问:“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因为宇文韬那个东西?”
这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清琬吓了一跳,听清楚宇文恒在说什么,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的身份不便为外人道,我就跟青梅说你是我在外面喝花酒带回来的小郎君。我的那些话都是骗她的。”
所以说,她也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只是说出来骗她的那个小婢女的?!
不知怎的,听到这话,他竟然更加生气了,比刚才误以为她把自己当成宇文韬的替身还要生气:“所以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是吗?那为何要给我带饭?为何要跟我同床共枕?为何把你的后背交给我,你就不害怕我杀了你?”
清琬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她张口便要解释,可是看着宇文恒气的涨得通红的脸,这种神情,她从未在拥有着相同容貌的宇文韬身上见到过,这还是个纯情小处男?清琬一时间起了逗弄的心思。
“那若是我承认了,你当如何?”
宇文恒看她脸上盈盈的笑意,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不免胸闷,避开这个话题:“不当如何。午间未曾用膳,这是你给我带过来的午膳吗?”
生气的时候连“娘娘”也不叫了,直接以你我互称,清琬敛了笑意,将食盒盖子打开,贴心的递上碗筷:“这确实是给你带的,就当是弥补我伤害少年纯情的罪过吧。”
宇文恒接过,一声不吭开始吃饭,只有他微红的脸颊出卖了他的内心。
原来以为是个黑暗系的疯批,没想到还有这么天真可爱的一面。这要是个猫猫狗狗的,估计现在已经被清琬给亲秃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也不知道那两个人在书房商量了什么,总之出来的时候,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清琬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索性就直接问了谢崇:“父亲,怎么样了?”
谢崇没有多说,只是道:“之后他有什么需要你配合就是了。”
“那这是谈妥了吗?”清琬皱眉,“但是他不是知道我们庄子上......父亲就不害怕他得位之后反咬一口?”
谢崇摇摇头:“我们刚刚在里面商量的就是这个问题。我与先帝理念不合,希望那些上场杀敌的士兵,他们死后自己的家人也能够得到很好的照料,是以才自己揽下这桩麻烦事。如今宇文恒想要上位也无不可,只是上位之后他答应我改革军费制度,让所有的军兵家属都有归宿,我也好放下心来,不必受外界猜测。”
清琬点点头:“那就好。将父亲的这些士兵交给宇文恒,不但减轻了我们的财务压力,也为他重修大业提供助力,省去了互相猜忌,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