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龙山的匪寇也并非未剿过,但却一茬才灭,一茬又起,像是杂草一般,生命力顽强。渐渐的,也形成了一个有着相当大体量的匪寇集团。
这二龙山的匪寇,定然是衡、冀两州在后面掺掇,但陈忠祥这么说,肯定是想图谋些什么。
苏宁打断陈忠祥的牢骚,他决定先同陈忠祥商议贩盐一事。
“汴州城食盐让我秘密参与进去!”
陈忠祥当即就皱起眉头,想要说些什么,但都被苏宁接二连三的话语堵住。
“现在官盐也不便宜吧?大部分的百姓只能择季淡食,或者是购买私盐,从大元遗留下来的问题仍然得不到解决,现在还愈演愈烈起来。”
“而让我加入其中,可以制作出更加精细的食盐,而且还可以提高盐井、盐田的产量,使得大部人都能吃的起。”
陈忠祥有些震惊,脸上露出错愕之色,眉头紧锁正不断思考,很快便面露笑容,坚定的对苏宁说道:“若是如此,倒是可以让你参与进来!”
盐价高居不下的原因在于官税,以及垄断,还有运输。官方发放盐引的目的,就是为了减轻运输成本,同时也可以通过市场调节盐价,但官税过高,导致盐价高居不下。
再加上盐井里捞出的卤水富含非常多的有害物质,看起来就十分令人作呕,提纯技术不达标,只能进行蒸煮、析出结晶,而有相当一部分杂色盐块是不能吃的,这个盐就是毒盐。
但苏宁却有处理、净化、消毒的手段。
“但是你得派人好好守住那里,不得走露半点风声,不然这个好事就免谈。至于我?根本不是奔着利益来的,所以你也不必为此担忧。”
“只不过苏小兄弟可不可以把技艺传授给我等……”陈忠祥笑呵呵的看向苏宁。
“不可!不可……”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苏宁打断。
苏宁紧接着提道:“刚刚陈大人向我提及匪寇的事情,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讲吧?”
陈忠祥笑哈哈,手拍着桌子,真诚的看向苏宁:“苏小兄弟,剿匪一事,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势必要进入圣上眼中。若你为此出财出力,这不又多增添一抹精彩!”
“只是二龙山山匪,规模不小,其有数千人不止,又狡猾至极,善于依托山间地形,几乎很难将他们抓住。”
“这也是为什么斩草未除根的原因!”
“他们常常骚扰州境边缘地带的百姓,现在又将目光瞄向这里,实在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陈忠祥一脸愤然,对他们将手伸到汴州地界很是不爽。
苏宁对这点也有猜测,汴州北部府兵校场离二龙山也不过六七十里,这也是二龙山山匪很少对汴州城下手的原因。
除此之外,如果对汴州地界动手,可能会引起更大的注意,到时候二龙山这个钉子,这个好不容易被培养起来的势力,将会被拦腰斩断。
不过汴州地界牵动的利益,已经让有一部分人失心疯了,尝到甜头后,那更是要一条路走到黑。
陈忠祥凑到苏宁耳边悄悄说:“听说太子剿匪,去的正是位于冀州地界的稽叔关,而稽叔关虽未与卧龙山相连,但也是一脉相连的大山,太子出事和二龙山肯定有着莫大的联系。”
“苏小兄弟此行太过危险,你是济世大才,这里面的水太深,我是万万不敢同意你过去的。”陈忠祥面色诚恳,又带着几分为难,对苏宁苦口婆心的劝说。
一时间,庭院中安静下来,风吹的树叶梭梭作响,鸟儿站在树干上,好奇的望着地面上的二人,瞪着小小的眼睛,左摇右晃。
陈忠祥突的展露出笑容,目光深重的看向苏宁,呵呵呵的笑道:“只需出些钱财资助便可,倒不用亲自以身犯险。”
苏宁则摇摇头,叹息道:“如果不能亲自前去剿匪,去拯救州境边缘地区的百姓,那我也只是盛名之下的懦夫,还不如抱着一亩三分地,泯灭的活在红尘中罢!”
苏宁紧接着,面色刚毅,大义凛然道:“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庆国!”
兴许是陈忠祥被苏宁的决心感染,思量着时间,答应道苏宁:“那好吧,等到二十日后,也就是本月底,你且带一百人保护好自己,随我等府兵出发,与其余三州联合剿匪。”
“切记!万不可冒进!”
“注重自身安全!”
“我会让我侄儿蓝瑞好好照料你!”
陈忠祥每句话都落的极重,他实在不想让苏宁以身犯险,但想到他要在这场剿匪战上崭露头角的侄儿,就放心很多。
陈忠祥想到剿匪一事,就不由冷笑连连,届时冀、衡二州肯定出力甚少,甚至是划水,倚老卖老。至于为什么是三州而不是四州,因为荆州城地界被牵连的极少,通常越过河流,就可以同汴州通商。
而陈忠祥也不怕冀州、衡州不配合,当今圣上为了夏日的北境大战,广募英才,大肆鼓舞剿匪一事。
他陈忠祥的一纸奏书,已然前往。
陈忠祥的贩盐合作也就此达成,苏宁也顺势参与进剿匪。
而北部州境动乱,无疑给了苏宁很大的的机会。他可以借此吸纳更多的人口,建立以工厂为中心的汴州新商业中心。
这些都是廉价的劳动力,是建设的基石,更是苏宁称霸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