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雪站在牢房外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就走了,估计王爷是不想让她看见的。
为了方便问话,慕炎恭让人将他们的下巴重新接上,同时又套了口环防止咬舌自尽。
慕炎恭坐在矮凳上烤着手,问道:“你们是为谁做事?皇后,还是那个姓卞的?”
见他俩不说,慕炎恭对身后的侍卫招了招手。
“将那个獐头鼠目的杀了!”
侍卫抽出刀,下手很利落干净,接着又走到一旁等候吩咐。
慕炎恭扭着脖子舒缓了一下困意,缓道:“死了一个,接下来,你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你们给谁办事?”
嘴还挺硬。
见那人还不说,慕炎恭再次出声,悠悠道:“把他阉了!”
侍卫闻言,扭头看了一眼王爷,紧接着立即应了一声。
“喏!”
眼看着刀朝胯间插下,那人吓得尖叫而出。
“我说我说!”
慕炎恭还没开口,侍卫就已经收了手。
“我们是雪隐楼的人,是卞寒生花钱请我们来的!求王爷给个痛快!”
雪隐楼?听着像是杀手组织啊!慕炎恭皱了皱眉。
看样子,怕是没完没了了。
目标没有死亡,雪隐楼便会不断地派出杀手过来。
“你们的据点在哪儿?”
“我不知道,不过总部在长安城设有档口,就在安阳赌坊,其它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还请王爷给个痛快!”
“杀了!”慕炎恭起身离开。
……
“和亲!?”安乐闻言,如遭五雷轰顶,惊呼中怔住。
接着,一言不发,满脸的迷茫跟凄楚,安静得令凌千雪为之心疼。
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子的残忍啊!
她连拒绝的选择权都没有……
她只是想安安乐乐地活着,为什么要接连地这样子对她!
昨晚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决定重新开始面对生活,没想到转眼间……
委屈中,眼前一热,心酸的泪水滴落而下。
凌千雪见此也是毫无办法,神色亦是忧伤低落。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也很震惊,同时更多的是心疼安乐。
“王嫂!我不想活了……”
安乐抬眼看向凌千雪,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如果真的嫁过去了,她该如何自处,那还不如当初就死在石室里!
凌千雪拿着帕子擦去她脸上的泪,柔声道:“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无疑是很沉重的。你现在心里很苦,也很委屈,王嫂现在也实在是对你说不出昧心之言。”
“王嫂也对你保证不了,一但过去了,一切都得由你自己去争取。”
“如果陈大人和谈成功,你就不仅仅是代表着昌国去和亲这么简单。”
“盟约若是成功签订,南北两域或将开始经商往来……”
慕炎恭其实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不过却是站在外面没有露面。
凌千雪说得不无道理,往好了想,于国于民都是好处颇多,国力也能迅速恢复。
南北两域通婚,文化交融,对商业跟农业的发展都是极好的。
只是……这样又能维持多久?
他们会善待安乐吗?
慕炎恭低默着眸子悄悄离开,回到主院正欲去看看孩子,就见红鸢从外面高兴地走了过来。
“王爷,文慧皇妃娘娘要来啦!”
母妃要过来了?
慕炎恭朝前头望了一眼,迈着步子朝外走去,问道:“侧妃那边让人过去没有?”
红鸢回道:“王爷,方才奴婢已经遣人过去通知王妃跟侧妃了,厨房那边也正在准备。”
“好,我知道了!”
慕炎恭走了几步,忽而回头问道:“齐行跟罗千衣去哪儿了?”
“王爷,齐将军留了话,跟前院的大人们喝酒去了。罗将军也留话了,说是去解决信息滞后的问题。”
……
慕依凡离开平王府后见了蔡玉蝶一面,之后又骑着马出城远去。
坟前,石碑两块,祭品都还很新鲜,两丈范围内也很干净。
重新摆上祭品,燃上香烛纸钱,慕依凡磕了三个头,然后默默地看着纸钱燃烧,沉默不语。
人都不在了,说了,也只有风听得见。
风也不懂,更是吹不到九幽冥府,闻不见回音。
看不见,思量更甚。
触碰不着,又何必再说,凉了泪眼汪汪,无人再来为他擦拭怀拥。
待纸钱燃烬,一坛酒沿着石碑淋尽,慕依凡最后凝视了一眼,接着决然转身上马,疾驰远去。
山道上,黑马螭凤奔走清逸,疾行中如腾云驾雾。
慕依凡依稀听见几声清脆的哭喊,于是拍了拍螭凤,螭凤放缓了速度,主仆俩竖着耳朵仔细地听了听。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