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皇宫。
金殿内,娇弱说了几句贺词,接着褒赏了一些臣子,然后举杯意思了一下就走了。
她在这儿,这些朝臣即放不开,也是玩不开心。
她也没兴趣看这些节目,还不如啊回去耍耍剑,喝喝酒。
夜空,月亮明晃晃的,身后还隐约能听见一些奏乐声。
偌大的一个皇宫,喜庆热闹的声音好像都在离她远去。
飞身跃起,落在寝宫房顶,娇若对月碰了一下。
让自己的子民生活得更好,这是她的责任。
现在,所有的政令也都在有条不紊地实施进行着。
要开疆扩土吗?她没想过。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国君,也没有称霸天下的雄心壮志,更没有纳娶男妃的念头。
娇若躺在屋脊斜坡上,有一点茫然,不过一瞬,眨眼间,眸光又灵动生辉起来。
赵延怵喝得醉醺醺的,被宫女请到园中时,只看见一阵眼花缭乱的淡紫色身影。
揉了揉眼,赵延怵叫了一声。
“陛下!?”
娇若持剑直刺而来,赵延怵的眼中瞳孔迅速扩大,吓得醉意瞬时清醒,剑尖已是悬在他的鼻尖处。
瞧着那双清冷的瞳光,赵延怵只觉全身冰凉,酒气也是随着汗水从脸上滚落。
赵延怵屏着呼吸,轻声念了一声:陛下……”
陛下这又是哪一出啊?!
娇若:“我要禅让皇位。”
赵延怵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说道:“陛下,南越没有您,这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气象又会迅速溃散的。”
“温相有雄才大略之才,又兼备仁德爱民之心,是新君最为合适不过的人选。”
娇若收回剑,转身回亭。
“诏书我已备好,与策令一同放在了祭坛。”
赵延怵张了张嘴,他虽有心留人,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圣女会离开南越,当初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这丫头是来了结过去的,现在报了当年的仇恨,又稳定了南越,这里,怕是再也没有能够让她眷恋牵挂的了。
可是直到这一天来了,当听到她说要禅位时,他忽而感觉有些累了。
大大小小打了快四十年的仗,南越依旧是被困在这一隅之地……哎~罢了!
“陛下,以后还会回来吗?”赵延怵问了一句。
娇若倒了一杯酒,酒杯被凌空送到赵延怵的眼前。
“南越国危,自会回来。”
长安城,炮竹声噼里啪啦地炸响。
世家贵族图个喜庆吉利,炮竹炸得就时间久一些,礼花也是在自家庭院的上空绽放。
手头拮据点的平民百姓,礼花是买不起的,没有足够的身份也是没地儿弄到手,也就只能是买上几尺炮竹添添味儿,顺便欣赏着别处升起的礼花。
此时,最为华丽的礼花烟火当属皇宫一景了。
……
蔡玉蝶在长安城购置的有一套两进庭院,为的就是等公子回来时有落脚的地方。
后院的主屋格局倒是与寻常人家不太一样,她这边左右都是相通的,东西两间都是卧房,正间北面大半面墙做的是花艺镂空。
正间采光极好,一块福寿木雕将正间隔断成两块区域,紧靠着左右两侧放着两排书架,上半部分摆放着盆栽花卉,一张长条书案,疲乏了还能扭头看看院墙下的小池锦鲤。
蔡玉蝶平时休息时是在西间,正间是日常用来办公的地。
慕依凡今晚过来后,东间的卧室早就收拾好了,正间条案上的账簿跟名册等杂物也都挪到了西间卧房。
没法子,也就这地儿的视线跟风景好。
院墙下点着石灯,还能看见夜空里绽放的礼花。
条案上温着酒,还有几碟下酒菜,不过都很清淡。
“公子,您要的海东青已经抓到了,龙隐山的人还在驯养阶段,等再过一段时间就能送过来。”
“铁英奎的下落有消息了吗?”
蔡玉蝶为他倒了一杯酒,“公子稍等。”起身回房后又折了回来,将信放在他面前,回道:“您来之前,刚从西凉那边传来的消息。”
“抓到铁英奎的人是一个游侠,叫崔雪松。公子,这个人之前一直都在寻找您的踪迹,我们的人接触了一下,可是没有套出缘由,您看要不要让龙隐山的大人将他抓起来?”
慕依凡扫了一眼,将信又还给了她。
“不必,现在他不用打听了,若是有所图谋自然会来寻我,况且我还要去一趟庭州。以后这些信的原件均要分类留档保存好,龙隐山的人你以后也要多留一份心眼。”
“……明天,你将这封信的主要信息送去平王府。”
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小小的酒杯也就适合用来消遣时光。
“嗯。”蔡玉蝶应了一声,再次为他满上,“公子,年礼跟银两都送过去了,只是他们想跟公子见一面。”
慕依凡再次喝了一口。
“等我回来再见他们。”这些人是当初那些故人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