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弘烨的另一只手重新固定上新的绷带，他想爬上去帮小鸟放回巢中，却发现没有办法。

看了看竹醉青。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以往最热心肠的她，先他一步开口，“不用救了。”

尚弘烨带着疑惑问道：“为什么？”

今天二人的身份倒是换了个样，以前他身上不屑于管这种事情的，就算打死一只鸟，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天上移动的勋章。

哪有这样的热心肠。

竹醉青是踩死只蚂蚁都会自责好久，给它们立墓碑烧纸的人。

今天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鸟儿的头动了动，惹得他手心有些痒，带着泥土的羽毛划过手掌心，弄脏了他的手。

尚弘烨也毫不介意，又是几声撕心裂肺的鸣叫。

它本来就虚弱，声音比襁褓中的猫叫还要小。

竹醉青眼神平静的说道：“它活不了多久了，现在让它回到鸟妈妈身边白白多了一份麻烦。”

尚弘烨把弄小鸟的手指一愣，条件反射的说道：“这怎么能叫麻烦呢。”

竹醉青青看他一副懵懂的样子，微叹口气，还真是位公子哥，经历的太少了。

看起来血气方刚人高马大故作深沉的大人模样，没想到对于生物还有一份小孩子心性。

以为能把小鸟送回到妈妈身边，即使抬个手的事能做，她也是不会那样做。

她抬头，正对上叫妈妈的目光，缓缓开口：“你可知它为什么叫的那么欢。”

从他们看见小鸟它就一直在叽叽喳喳叫，声音的强度和身子得瘦弱看上去一点都不匹配。

她问完接着继续说下面的话，像是只是想问出这个问题，不需要答案一样。

有时候一件事不必须要答案，问出那个问题来时答案便到了嘴边。

“人在死前的求生欲很强。”她眼里的聚光开始往外散发，回忆起了某事。

“从掉下来它就没有再省着力气等待存活，而是一直鸣叫，这么小，刚出生的幼鸟，能有多少力气。”

“耗尽时能等待得只有死亡，这样冷的天一个幼鸟出生对它来说可以是灾难，没有食物，羽毛没长起来也御不了寒，过不了多久，得到的还会是一具尸体。”

“还没到深冬压雪，到时候没有飞走的鸟儿大多数都度不过这个冬天。”

“他们为何不飞走呢？”尚弘烨顺着问下去，手中的鸟儿没再动了，叫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大雁向南飞，成群结队。而这种野鸟则是只能靠自己的力量，能不能走到是一件事，能不能度过冬天又是一件事。”

她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像是在说小鸟，又像是……在说自己。

“因此有一部分就会选择呆在这里，等待这个冬天的过去，这小鸟出生得属实不是时间，要是在温暖的春天就好了，保证养了一个冬天肥硕的虫子会把它喂的饱饱的。”竹醉青点了点小鸟的头，忽然笑道。

“适者生存，强者为尊，弱者淘汰，大自然有大自然的法则，人类是更改不了的，就连我们……也不能。”

尚弘烨敏锐的捕捉到关键的几个词，她们？她们是指谁？为什么人类里面不包括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