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洋一惊。
那晚他没有亲眼看见陈伯尸体,所以下意识看了一眼张翔宇。
张翔宇暗暗点头意思自然是陈伯已死。
于是他嚣张开口道:“你说得对,关键便在于陈伯。只可惜他携全家畏罪潜逃,不知去向,若是你们能将他找来,那便更是铁板钉钉,坐实了你们罪证。”
清欢脸色一变道:“可惜呀,陈伯我们本来已经找到,可惜昨晚看护不利竟被人杀害!不知道浩洋兄长可知道此事?”
张浩洋嘴角上扬,开口道:“陈伯找到了?这我倒没听说,莫不是你们为了伪造证供不成,便杀了他吧?”
清欢笑道:“浩洋兄长此言差矣,若是如你说的这样,我何必今日要提呢?”
张浩洋吃瘪,不耐烦道:“你少绕弯子。陈伯既然已经死了,你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还不快认罪伏法?”
清欢不急不躁继续道:“陈伯虽死,但是昨夜来杀他的人却留下了线索!”
此话一出,不止张浩洋,在场所有人都心中一惊,难道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么?
昨晚真正杀死陈伯的人自然是张浩洋的兄长张浩然。
他来去如电,杀完人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不可能留下线索,那便是张浩洋与张翔宇两人。
此刻两人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但还算沉得住气。
只听张翔宇道:“你别再故弄玄虚了,有什么线索便拿出来,没有的话就趁早认罪!”
清欢本来不敢确定昨晚另外一人是张翔宇,此刻他接话之后,清欢笑道:“这事便有意思了。我说昨晚杀死陈伯之人留下证据,浩洋兄长都没开口,你紧张个什么劲?”
张翔宇一阵语塞,开口道:“我,我是看你拖延时间,才开口的,谁杀了人与我何干!”
清欢道:“原来如此。那我便来说说,昨晚共有三人前来行刺,其中两人一起来的,一人拖住我的剑奴,另一人进屋刺杀被张雄阻拦,未曾得手。此刻第三人从天而降将陈伯杀死,我说的可有半点差错?”
张浩洋心中慌乱:“此人为何如同亲见?他不是最后才赶到么?难道一直就在一旁看着么?”
张浩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此刻面无表情的看着清欢。
张轩山与其他几个当家的也是静静等着看他说些什么。
清欢继续开口道:“可惜呀,我虽未曾见到昨晚三人的真面目,但是他们其中一人,却将一块玉佩掉在现场,被我捡到,各位请看!”
说罢将手中一块碎裂的玉佩拿了出来,上面还印着半个张字。
张浩洋心中巨震,这玉佩正是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昨晚那一道夹着烈焰的刀气,不仅伤了他,还将他脖子上系着玉佩的绳子烧断,掉在地上摔碎了。
而此刻清欢手中拿的正是剩下的一半。
等张轩山和几位当家的,还有冯剑等三人看过之后,清欢接着道:“相信不用我多说了,这玉佩自然是张氏家族的玉佩。那杀死陈伯的人便是自己人?若我没记错的话,浩洋兄长前几日便带了一枚玉佩与此物相似,不知现在何处啊?”
张浩洋一阵慌乱,开口道:“我那玉佩自然在家中,今日未带出来。你手中的这枚玉佩极其常见,我张氏子弟几乎人人都有,你不要血口喷人!”
他虽然理直气壮,但是说话间任谁都听得出来,底气不足。
清欢却是一笑道:“好,玉佩不能作为杀人之证,我便也认了,但那行凶之人中有一人被我打伤在右肩,这又当如何说?”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张浩洋。
张浩洋脸色憋得通红道:“与我有何干系!你自去寻找凶手便是!”
司徒雷心中也是一震,他奇怪的是这叫张清的明明没有修为,怎会将凶手打伤?
清欢道:“凶手何须寻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便是你浩洋兄长是也!”
张浩洋青筋暴露,暴喝道:“你血口喷人!我为何要杀陈伯?”
清欢正色道:“我胡说?昨夜我那一刀砍在凶手右肩,刀气之中的的烈焰留下的伤口即便是华佗再世,现在也难以愈合,只怕此刻依旧痛得钻心。浩洋兄口口声声说我血口喷人,可敢将右肩露出来一看?”
张浩洋喝道:“荒缪,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让我当众脱衣?你不只是侮辱我,你将天剑山庄置于何地,你究竟是何人?怀的什么心思?还请冯师兄主持公道!”
他聪明至极,此刻已经骑虎难下,自然要找救兵,将话头丢给冯剑,他笃定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下,冯剑不可能让他当众脱衣示众。
冯剑心中哪里会不想将他衣服扒下来一看究竟,只是若清欢说的是假话,此事便难以收场,他也会有失公允。
思忖片刻后,他开口对清欢道:“你可还有其他证据?如此空口无凭,确实难以服众!”
清欢早已知道冯剑会如此说,开口道:“哎~,冯师兄你是有所不知,我让浩洋兄长自证清白其实是在救他。”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怎么又变成救人了?
清欢继续道:“昨夜我为了不让那人逃跑,刀气挥出之时,将断肠草一并打出,那断肠草遇血则溶,六个时辰之内若是没有解药,便必死无疑,此刻距离昨夜已经五个时辰了吧,若是再不救治,那便神仙难救了!此刻那凶手腹部应该已经隐隐作痛了吧!”
说罢看了一眼张浩洋。
他每说一句,便如同在张浩洋心中捶了一击。
张浩洋自从早上醒来,腹部便隐隐作痛,此刻已经越来越严重,只是他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此刻听完脸色已经煞白。
张轩山终于睁大了双眼,看向张浩洋。
张浩然也一脸忧色。
只见清欢拿出一颗解药继续道:“解药在此,浩洋兄长不来拿么?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张浩洋此刻早已六神无主,面露一丝惶恐之色。
在场所有人看在眼里,哪里还会不知道这事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清欢不再在等待,向屠征使了个眼色。